他的脑海可以过无数这样的诗句。
最终他得感谢命运,感谢它将周小荻送到他身边。
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如鲠在喉,吐出来有些像逃避似得,显得干巴巴的:“先吃饭吧。”
周小荻点点头,摊开塑料袋,当着他的面将鲍鱼倒入塑料盆里,放满水。
余杨拎着东西进了厨房,正站在她身边,突然听她叫道:
“余杨。”
“恩?”
温热小巧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漫入冷水里,余杨不解,直到指尖触到鲍鱼柔软的肉里。
那软体动物受异物刺激,小心收缩自己的rou壁,逼仄的触感夹/着手指指尖,如同电流的伊始,穿透到整个人身上。
余杨猛地抽回手,却被周小荻死死的按着,将他的手指细细划过那可怜的生物,声音如海中魅惑海员的塞壬一般:“余杨,软不软?”
软,轻如鸿毛。
痒,蚀骨难耐。
余杨的吻落下来,和他的人一样炙热。
从额贴到唇角,辗转反侧,一路向下,周小荻弓着身子轻嘤一声,像是某种鼓励。
他们的胸膛急剧起伏,这七月里空气里流窜的是火,脚下踩得也是火,顺着他的毛细血管将他的心脏缩着烧成一团。
难得他头脑清醒,还记得周小荻没吃饭,捏着她的手说:“小荻,听话。”
可,听什么话?
周小荻歪歪脑袋。
怎么都让她听话啊?在家里得听妈妈的话,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出入社会则要听上司的话?
怎么余杨也说要听他的话呢?
哪有那么多的话要听啊?
她歪着脑袋,咯咯的笑,颤的头发丝一抖一抖。
余杨急了,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黑夜没开灯,屋内是黑的,空气是黑的,余杨的眼睛却是亮的。
像一盏灯等晚航的船。
周小荻慢慢坐正。
余杨在一边扶着她。
她凑过去,余杨的脸放大,眼里的光慢慢将她包围。
很热,也很暖和。
她跳下灶台,垫着脚,仍不高,只到余杨的脖颈,她凑上去像只寻味的狗嗅到他的下巴处,然后脑袋一偏,一口咬到他gu鼓的喉结上。
牙齿细细碾着皮肉,周小荻说不出有多满足。
周小荻咬着他的皮肉,一字一句的问:“余杨,做么?”
做什么,不言而喻。
余杨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yu望。
他曾经看过一本科普书,说男人平均七秒就会联想到性。
起初,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话。
可自从见过周小荻后,他觉得这七秒太多了,他无时不刻想念着周小荻。
床上、椅子上、洗手台上、甚至明亮的落地窗。
他都想过。
周小荻搂着他的脖子,余杨朝卧室走去。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他将她放在床上,哪知周小荻反客为主,将他推到椅子上,他的身下坐着的是圣经。
细细如蝇腿的字密密麻麻铺在身下。
时光慢慢飞逝,窗外行人减少,路灯依旧孤单的笼在水泥汀上。楼上偶尔传来小孩的啼哭声;楼下房东卧室房里的电视剧的声音也未停歇。
一切都静了,一天慢慢结束、草埔中小虫你来我往的应和,好不热闹。
三楼的窗户没关,晚风将窗帘吹得鼓鼓的,尾梢搭在放着圣经的椅子背上。那书上有一处潮泽,顺着椅子腿朝下看去。
男人女人的衣服堆叠在一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月光皎洁,挤着窗帘缝照在圣经书页上。
只见,那蝇腿一样的墨字已被水晕开。
上面写着: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
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
避鲜01
爱如一口饮尽酣畅淋漓的酒,越深入腹中,越别有一番滋味。
周小荻发现自己陷入一种莫名的环里,像是余杨给她下了蛊,她上班的时候在电脑屏幕上看到自己脸孔的轮廓,就会想到余杨沱红潮热的脸轻贴着自己的皮肤。
看着自己白净修长的手,也会想到在那个黑漆漆的夜晚,她握着那个狰狞可怖的东西送入到自己体内。
喘息、汗液、绷直的脚尖像疯了一样灌入她的脑海。
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对余杨上了瘾,再也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