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杨摇摇头,说:“每当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离死亡最近,后来又想想自己连死亡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周小荻觉得他竟说的有几分道理,也生了一丝雀跃,可余杨却摁住她说:“今天不行,我们先去划船。”
同蹦极什么的比,划船真的好清水啊……
——
等到了目的地,太阳已经阴下去了,树梢上的秋蝉也有气无力的叫着,河边停了一艘乌篷船,刚上了桐油,亮泽泽,周小荻走上去弹了弹,竹篾子铿铿作响。
余杨也上来了,手里拿着桨,朝着荷塘深处划去。
“坐好,别晕着了。”
周小荻捧着脸,坐在乌篷内,看着余杨撑着桨说:“余杨,我发现你会好多东西啊。”
余杨毫不谦虚,十分坦然接受她的夸奖:“现在才知道?”
周小荻吐了一下舌头以示恶心,乌篷船钻进到人腰的荷叶丛里,周小荻从篷子里钻出来,站在余杨身后,环住他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撑桨的少年郎长得真不错,要不跟姐姐回去吧?”
余杨任着她闹,啧了一声说:“不行啊,少年郎家里还有只母老虎蹲着呢。”
周小荻掐了一下他腰间的硬肉,他嘶痛一声,他连忙改口:“不不不,是女神仙。”
周小荻嘿嘿笑:“给我掐多荷花。”
余杨照做了。
周小荻捧着海碗大的花,凑过去嗅了嗅,却被余杨抵住额头:“别闻,小心有虫子钻到你鼻子里面去。”
周小荻皱皱鼻子,将花挪开:“那你给我摘莲蓬。”
余杨掐了一朵递给她,周小荻将莲子拨出来吃了,躺在甲板上,看着淡而蓝的天,白而轻的云,侧脸看到泱泱的泛着天空颜色的水波纹和摇曳的荷花叶。
她揪着余杨,让他和自己一并躺着,说:“余杨,还记得西洲曲吗?”
余杨仔仔细细的听她说。
周小荻将手探过去,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海水意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我那个时候就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周小荻侧脸,问:“什么?”
“我就想,要是以后可能的话,在荷塘里,乌篷船中,我准备好一床棉被,和我最爱的人在上面疯狂一回。”
“南风吹啊吹,小船荡啊荡,管它去哪。”
余杨撇开脸:“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你去篷子里仔细看看。”
周小荻惊疑,又笑的震惊:“不会吧?”
噔噔噔,跑过去一看,桌子下藏着一个大包,拆开看真是蓝底白花缝好的棉被,伸手一拍特厚实,还有阳光的味道。
她回头:“你怎么知道?”
余杨顿了会儿:“我大概是你肚子的蛔虫吧。”
周小荻出去乐呵呵的搂着他:“蛔虫可没你这么帅。”
凑得近了,呼吸交/缠变得炽热。
事情是她提的,可她如今倒是有些怕了,做贼心虚的撇开脸:“余杨,大白天会不会有点不好?”
余杨抿着她颤抖的耳朵慢悠悠的舔舐:“不会。”
周小荻有点儿软了,可还在做最终的反抗:“这是别人的船呢。”
余杨继续说:“我买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小时候,这是我外公的荷塘。”
周小荻哦了一声,就不作声儿了。
可余杨却没止,一路向下,周小荻用着最后的劲儿拉着他进了篷子里。
视线变得漆黑,呼吸的灼度却慢慢体现了,躺在蓝底白花的棉被上,背后暖暖的是太阳的烘晒;身前火热热的,周小荻还闻到了荷叶的清香味。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疾风骤雨似得把这船打的一团团乱的?
周小荻紧紧的搂着余杨的脖子,双腿/紧紧的夹在他的腰/腹,外面的雨好像也下的淅淅沥沥的,有的深有的浅,落在乌篷船里,慢慢将里面的火气捋干了。
周小荻透着竹篾不严实的缝,看着不清切的荷塘,身体虽河水一同起起伏伏,也融入在这片雨中。
海水意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溺鲜07
周小荻不知道自己大概是什么时候醒的,隐隐约约听到水鸟掠过水面的声音,乌篷船外的水浪像是拍在自己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