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誓居收回视线,对云舒曼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云舒曼愣了片刻,显然是被祁舟辞脸上的温柔晃了眼,明亮的光线下,他刚毅的轮廓都柔和了下来,但下一刻她却是感觉浑身都凉透,祁舟辞脸上没有半分温和,冷厉严肃,仿佛那片刻的柔和只是她的错觉。
但云舒曼深知那不是错觉,肃穆威严如祁舟辞也可以温柔体贴,只是那全是对玉微一个人。
祁舟辞所有的温柔彷佛都用在了玉微身上,对其他的女人只剩下无尽的冷漠与无视。
倘若这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想必会很高兴,但很可惜不是,他只是她的攻略对象,攻略这样的男人难于登天,困难重重。
但好在这个男人并不是无坚不摧,他的责任心极强,这本是优点,但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云舒曼轻轻一笑,把粥搁在祁舟辞的书案上,温温柔柔地道:“我见表哥晚饭没吃多少,特意送些粥过来。”
祁舟辞沉声道:“不必,端出去。”
云舒曼却仿佛并没有听见祁舟辞的话一般,兀自靠近他,拖长音调,软糯地喊道:“表哥……”
她每走近一步,她身上那股靡丽的馨香便浓郁一分,祁舟辞侧过身,避开云舒曼伸过来的手,阴冷着脸色:“出去。”
他的声音冷沉肃穆,枪林弹雨中练就出来的威压在此刻被发挥到极致,带着席卷一切的凌厉嗜血,似穿膛而出的子.弹,乘风破浪,击起层层四溢的鲜血。
云舒曼被祁舟辞语气中的血腥威严吓得倒退一步,心里突突狂跳,舌尖发苦,她无意识地卷起舌尖顶在牙齿后,微硬的触感勉强拉回了几分神智,却仍是小腿打颤。
她仰起脸,刺眼的灯光照进眼中,青黑一片,祁舟辞的气势太可怕,若是平时,定会令她望而却步,但此刻不行,她的机会不多了,必须要拼命一搏。
云舒曼强行压下了恐惧与不安,长长裙摆下的小腿依旧在打颤,她艰难地挪动脚步靠过去,身子倾斜,想要坐进祁舟辞怀里。
祁舟辞却是在云舒曼靠过来的前一刻闪身而起,一手拉过椅子。
椅子和人一空,云舒曼立刻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地上有地毯,不疼,但却让她的心一片片冷了下去,这是她完全豁出去,最舍下颜面勾引祁舟辞的一次,然而祁舟辞却完全无动于衷。
但是……
云舒曼微勾起唇角,眉梢挑上一缕媚视烟行的风情,她不信他能走得出这个书房。
祁舟辞眼也没抬,直接迈步往书房外而去。
三
二
一……
云舒曼默念,紊乱的步伐声传来时,她轻挑眉梢。
祁舟辞按住书案,停下了步伐,微拧起眉心。
不对劲。
云舒曼慢悠悠地站起身,又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直起身子,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按在书案上,言笑晏晏:“表哥不走了?”
祁舟辞眼神扫过云舒曼,凌厉不减。
云舒曼虽然还是心里发怵,但却不再那么害怕,只是不太敢靠过去,怕一靠过去就被祁舟辞嗜血的眼神撕碎,她定了定神,状似悠闲地在椅子上坐下来等着祁舟辞身上的药效彻底发作:“表哥还是别挣扎了。”
她花了五十积分买的特效幻药,她的积分都被兑换成了负数,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祁舟辞。
幻药只需要涂抹在自己身上,并不需要下在食物里,何况她也知道自己端来的粥祁舟辞根本不会喝。
送粥,从始至终都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她端起粥,自己抿了一口,顺便好心地提醒祁舟辞:“表哥身上中的药啊,初始时让人浑身无力,等到药效彻底发作时……”
她拖长了尾音。
云舒曼顿了顿,在祁舟辞越来越冷的目光里璀璨一笑:“表哥便会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
祁舟辞冷冷地盯着云舒曼没说话,眯起眼,微曲起手指。
云舒曼却是越来越得意,她支起下颚,故作天真地道:“这也不能怪舒曼,谁叫表哥这般无情呢。”
她听见祁舟辞的呼吸加重一分,眼中的得意加深,却委屈可怜似的叹息了一声,又无奈地道:“舒曼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表哥善解风情一些,舒曼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云舒曼自言自语半晌,听着祁舟辞喘息声越来越重时便知道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巧笑倩兮地站起身,却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