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连忙将手收回,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而他的手指竟没有触到她脸部的肌肤丝毫。
“曦儿还是如此漂亮。”
闲诗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曦儿喊得又一次毛骨悚然,怒道,“别这般叫我!怪恶心的。”
“听多了便习惯了,恐怕还会很喜欢。”
“……”闲诗默了默,见他俊脸上的烫金眼罩纹丝不动地一直戴在他的脸上,忍不住道,“我猜,你若是敢将眼罩拿下来,肯定长得像鬼。”
朝塍嘴角猛烈地抽搐了一下,“何出此言?”
闲诗狡黠道,“若是一个人身上有包扎住的伤口,等他痊愈之后拿掉包扎物,被包扎过的地方必然白皙如纸,显得周遭未被包扎过的肌肤稍黑。你脸上的眼罩整日戴着,见光少,一旦拿掉,你脸上的肌肤便呈现出一块白多块黑,不是鬼是什么?”
“说得很有道理,”朝塍眸里非但没有闪出愤怒的火花,反而像是噙着笑意,道,“等你嫁给爷之后,爷可以找机会让你见识见识,看你会不会吓得昏死过去。”
这世上见过他真容的人屈指可数,若有年轻女子不小心见到他的真容,一般都会昏死过去。
他的脸是真的吓人,却不是丑得吓人。
闲诗闻言,却满脸不稀罕道,“恐怕是没机会了,要不你现在就给我见识见识?”
朝塍果断地摇了摇头,“爷可不做亏本买卖。”
闲诗撅了撅嘴,心里暗想着,连景东柘都没见过他的真容,或许,他被眼罩盖着的那一块地方,长着黑斑之类的丑纹,所以才不敢轻易示人。
亏得他身份尊贵,否则谁有他的这种自信,明知自己是个丑陋的男人,还将对自己脸上丑陋的部分津津乐道,仿佛那是他的骄傲似的?
就在两人兀自沉默间,马车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外头驾车的黑衣人道,“爷,景府到了。”
闲诗一听,看也没看朝塍最后一眼,便急着准备往马车下跳。
朝塍及时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道,“就这么走了?”
闲诗白了白眼,“我到家了,你还想怎样?”
“爷想怎样,曦儿这小傻瓜是不可能知道的。”话落,朝塍突地将闲诗一把搂了过来,将她整个身子侧着置放在他的膝盖上。
转瞬间,两人生分的距离变得亲密无间。
闲诗惊呆了,在对方过热的体温不断地传递到自己身上时,她这才清醒过来,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声道,“混蛋,你放我下来?你答应过不碰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爷为了说话算话忍受得太久了。”朝塍压低了声音,在闲诗耳边低喃,似乎是怕他的声音被外边的黑衣人听到。
外边的黑衣人似乎能感受到朝塍的排斥,迅速地跳下马车,走到远处躲着去了。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啊。
闲诗继续挣扎着道,“那你就不能忍受到底吗?你究竟做不做君子?”
“君子,可以时而做时而不做。”朝塍将闲诗的手脚牢牢地钳制住,又将她的脸使劲地往自己的怀里压,“况且,爷知道违背承诺碰你的下场,不过是赶紧滚蛋。现在爷马上就要滚蛋了,不碰白不碰是不是?”
“你——”闲诗被他强词夺理的言论以及肆无忌惮的动作弄得羞愤交加,可惜却完全挣脫不得。
“曦儿,爷要娶你,一天也等不得了。”话落,朝塍便突然捧住闲诗的脸,强行亲住了她芬芳的唇瓣。
他有多久没有亲她了?似乎已经过了千年万年。
是以这个吻,他吻得极为用力,也极为深入,闲诗再激烈的反抗,最后只能化为无力的妥协。
男人的吻虽然霸道强势得毫无章法,闲诗却觉得有着麻痹人心的魔力,让她一不小心便会沦陷进去,着实可怕。
朝塍一边肆无忌惮地吻着,一只手也极为不老实。
闲诗的眼泪流了出来,却也无济于事,男人反而吻得更加激狂。
直到闲诗浑身的力气散尽,朝塍这才放缓了速度,过了一番瘾头似的,还将她的眼泪悉数吃去,在她耳边磁性地唤着,“曦儿,曦儿……”
对于这声称呼,闲诗已经不觉得恶心了,而是觉得他的声音魅惑入骨,她若是再不摆脫,恐怕就要昏死在他的魔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