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塍眼睛眯了眯,似乎想起什么,问,“你究竟想问什么?”
闲诗压低了声音道,“上次花流云跟我说巨蟒山的事,我骗他说我独自一人来过巨蟒山,但是他压根儿不信,说像我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不可能只身上了巨蟒山,还能活着回去。他来过巨蟒山多次,除了有个小姑娘救过他的命,便没有再碰见过独自上山的女人了。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跟他所说的那般,这巨蟒山女人不能独自上来?”
瞎扯这些话的时候,闲诗一双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紧了朝塍,果然,在她提及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朝塍眸光微动,可见他非但确实是当年的那个男孩,而且,他还记着当年的事。
朝塍只当闲诗跟其他从未来过巨蟒山的女人一样,对其充满了各种好奇,并没有怀疑她的用心,便解释道,“若是一个女人功夫高强,是可以上来并活着回去的,但若是像你这样的,确实危险重重,不适宜来。”
顿了顿,朝塍突然主动说道,“多年前有一次,爷与花流云一起来过这儿,还不幸被蟒蛇缠身。”
没想到他居然毫不避讳地提起了当年的事,闲诗强压住兴奋与激动,佯装好奇地问,“后来怎么了?”
朝塍眸光放远,沉声说道,“就是花流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姑娘,一个长得特别难看,性子也特别讨厌的小姑娘,她救了爷与花流云的命。”
特别难看、特别讨厌……
若非闲诗竭力忍住,牙齿都要开始打架,这男人真是跟当年一样,能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她小时候的模样怎么可能难看呢?她所住的整条街,大家都说属她最漂亮。
还有,她冒险将他们两个从蟒蛇口中将他们救出,怎么显出她性子讨厌的?
“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救得了你们两个?”闲诗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闷,但陷入往事的朝塍并无发觉异常。
“自以为是的女娃子,带了瓶雄黄酒便自以为了不起,既爱说大话,又行为不端,可恨得很。”
闲诗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她明明问他那姑娘如何救的他们,可他却文不对题地回答,这算什么呀?
“虽然我几乎听不懂,但听你这口气,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忘恩负义?花流云嘴里可是很感激那个小姑娘的,说他找了她很久,原本还想娶她为妻的,可惜大概是死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娶她为妻?”朝塍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猛烈地抽了抽,“那种刁蛮任性的姑娘,谁娶了谁倒霉,不过,花流云在娶妻这件事上,一直挺倒霉的,或许有一天被他娶到那个姑娘也说不定。”
闲诗一边在心里将朝塍咒骂了无数遍,一边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道,“不知怎么回事,我也觉得,花流云既然曾经对那个姑娘那般执着地寻找过,并且感恩戴德,记忆犹新,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她,并且娶她为妻的。”
朝塍冷哼一声,“那他这辈子就要倒大霉了。”
闲诗,“……”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他狠狠地推下山去,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男人!
☆、246:突然赐婚
原本,闲诗不断地在自己面前提到花流云,朝塍心里是极其不快的,但是,这会儿听见她那般大方地将别的姑娘配给花流云,他心里又变得舒坦了。
看来,闲诗对花流云确实已经没了情意,只是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一种谈资而已。
闲诗抬头望了望天,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道,“唉——”
朝塍见她只叹气却不吭声,便问道,“好端端地叹什么气?”
闲诗白了他一眼道,“我这人素爱打抱不平,尤其是听见男人无端贬低女人的时候,便特别难以忍受。可惜我不是那个好心又可悲的姑娘,否则,一定要死赖着嫁给你,让你倒一辈子的霉。”
朝塍只觉得闲诗这忿忿不平的模样十分可爱,唇角微扬道,“可惜爷已经非你不娶,她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机会了。”
闲诗本想说句未必,可转念一想,若她说了未必,岂不是说她愿意嫁给他?不行,万一哪天花流云说漏了嘴,让他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他岂不是又要误会?以为她其实是想嫁给他的?
“嗯,”闲诗最终赞同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道,“但只要她活着,想必你定然会到倒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