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的心莫名地一震,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因为她在称呼上让他觉得他是陌生人。
寻思了一下他所提供的称谓,闲诗一个也看不上,索性跟以前那样,直接略过,道,“你怎么了?怎么咳嗽得这般厉害?”
“怎么,吵醒你,嫌弃爷了?”朝塍的声音有些落寞无力。
闲诗的心紧了紧,连忙否认道,“不是,我是想说,要不要叫人去请太医来看看?”
朝塍不屑道,“爷又不是柔弱的女人,不需要。”
话落,朝塍又咳了起来,这一次,大概是闲诗醒着的缘故,他没有克制自己,是以咳得很大声,也很连贯。
但他每咳一声,闲诗的心便会提到嗓子眼,并且有些内疚,也许,他是因为这几晚没有盖着被子睡觉,才变成这样的。
心里明明担心他,但闲诗嘴里的话却不客气地冒了出来,“谁让你不盖被子,现在遭罪了,活该。”
朝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活该,爷还是出去走一走,免得扰得你睡不安生。”
闲诗感觉到床榻的响动,以为他就要起身离开,竟情不自禁地扑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道,“别——”
朝塍颇为诧异地看向根本看不清眉眼的闲诗,漆黑的眸子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咳了一声才道,“干什么?”
闲诗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分了些,居然主动去拉扯他,好像自己跟他关系很好似的。
一边使劲地摇了摇头,闲诗一边马上道,“深更半夜地,别出去了。”
朝塍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
闲诗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要不就是个傻瓜,“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出去别人会以为你有毛病。”
朝塍低低一笑,“爷咳嗽,本就是有毛病。”
闲诗语噎,想了半天才道,“我睡得沉,雷打不动,你想咳就咳,吵不到我的。”
“这么关心爷?”
闲诗连忙辩解,“谁关心你?不过是不想被别人说闲话,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不合,三更半夜丢下太子妃去与狂风大雨幽会。”
“你原来不就姓闲?被人说说闲话怎了?”
闲诗撇嘴,“影响我景家的名声。”
朝塍哑然失笑,但还是下了床,道,“看来爷出去确实要影响景家的名声,说景家的女儿那般没有魅力,留个人半夜都会逃走。”
闲诗气呼呼地瞪着朝塍离开的风向,一拳砸在了棉被上,这死男人,她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舍下她离开?也许,在他眼里,景家的名声无关紧要。
算了,随便他好了,让他出门冻死,风寒更加严重,咳嗽也更加严重。
闲诗满脸郁闷地重返被窝,在被窝中翻来覆去,没一会儿,被窝中的暖气很快便消散了,之前的温暖不复存在。
就在闲诗心凉的时候,朝塍居然又突然折回,进了被窝将她一把搂入了怀中。
闲诗被吓了一跳,怒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朝塍无辜道,“爷有说走么?爷只是去喝水。”
闲诗尴尬极了,原来是她误会了。
☆、261:败给你了
因为没有料到朝塍会返回,闲诗被他抱住的时候,正好是侧对着他,也就是此刻,两人是面对面侧抱的姿态。
渐渐地,闲诗觉得呼吸也不畅快了,便试图从他怀里挣开一些,朝塍却将她抱得很紧张,声音自她头顶响起道,“不是你不让爷走的,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
闲诗郁结,这话说得好像她不舍得他走似的,若是早知会被他这般抱着,她就不要出口挽留他了,还找出那般蹩脚的理由,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闲诗只好闷闷道,“是你这种抱法,我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朝塍大概是怕又咳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低中带哑的声音听起来却更加性:感魅人,闲诗感觉浑身一阵麻酥。
“呼吸不畅,动弹不能!”
“哦。”朝塍就发出这么一个字,却没了下文,更没有做出任何让她可以浑身舒服一些的动作。
闲诗咬牙切齿地一边生着气,一边想了想后,道,“要不我转身,要不转身,行吗?”
“原来曦儿喜欢原先的抱法,但爷抱腻了怎么办?”朝塍的声音虽然喑哑,但却似乎携带着隐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