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殿下与太子妃居然连晚膳也不吃了,只专注于那事,不会体力不支吗?”
“哎哟,你这话说的,我们殿下是什么男人?哪怕是三天三夜不吃饭,也能在床上骁勇善战。”
……
嬷嬷们还在拿太子与太子妃打趣,闲诗的耳朵却开始嗡嗡作响,其他的话再也听不进去。
她都已经离开半个多时辰了,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她已经失踪,反而误会她正在与朝塍废寝忘食地那样……真真是可笑了。
最最可笑的不是嬷嬷他们,而是她了,居然还以为朝塍会后悔,会追出来寻找她。
依照里头两个嬷嬷的反应,看来此刻朝塍定然还躺在床上,恐怕已经睡过去了也不一定。
看来,他那一声恶狠狠的滚字,不是在气头上发出来开玩笑的,而是真心希望她滚蛋的。
闲诗本就冰冷的心又凉了凉,随着夜风阵阵地迎面吹来,整个人不住地哆嗦起来。
在出门之前,她该多披上一件衣裳的,现在也不好回去再穿了。
闲诗双手抱臂,缓缓蹲了下来,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瓣,才不至于让脆弱的眼泪掉下来。
爹,哥哥,我好想好想离开这儿,你们能带我离开吗?
想到自己的亲人,闲诗的泪水终究没能控制住,滚滚落了下来。
“讨厌,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黑不隆冬的,吓人不吓人?”
突地,附近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满嘴都是不满与抱怨,但却隐含着雀跃的娇嗔。
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兴奋地响起道,“黑不隆冬的才好呢,安全,无人打扰,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272:当你是猪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知是衣裳在窸窸窣窣,还是草丛在窸窸窣窣,闲诗本以为这一男一女只是躲到这儿来聊天,说说什么悄悄话,哪里知道,这两人原来是来找僻静之地,偷偷摸摸地来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随着窸窸窣窣的频率在不断加大,更夹杂起了压抑的人声,闲诗将唇瓣越咬越紧,羞窘的脸已经红透,她知道,若是再在这个墙根站下去,他日若是被人所知,非但别人要觉得她无耻,连她自己也要觉得自己无耻了,偷听什么不好,偏偏偷听那种羞于启齿的男女事?
是以选择离开,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为了避免被两人发现自己的存在,闲诗不敢贸然立刻离开,为此,她即便两手紧紧捂着耳朵,还是将两人打情骂俏的暧:昧之语听了个仔仔细细,那暧:昧之语可不是寻常人说的暧:昧之语,应该属于男女在床笫上才会口味遮掩地放肆道出,有些闲诗甚至听不懂,但她也知道,那肯定是不堪入耳的那种……
既然双手捂都捂不住,闲诗索性将双手拿开,羞红着脸听着,打算找准时机离开。
等两人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闲诗蹑手蹑脚地朝着距离两人相反的方向开溜。
不知是两人的防备心太差,还是太过投入的缘故,闲诗自觉脚步声有些大,但那两人居然丝毫没有发觉异常,闲诗虽然不认识他们两个,但估摸着应该是宫女侍卫之类,更暗自替他们捏一把汗,若是可以,她真想叮嘱他们一句,动静能不能小一些?毕竟在这皇宫,若是宫女侍卫苟合的事被人发现,下场肯定惨烈。
自进宫以来,虽然闲诗对这皇宫的布局有些粗浅的了解,但那时候是白日,换成了晚上,离开东宫外围没多久,她便开始东南西北不分了。
其实,一开始她是记着东宫的位置的,也强行记着自己来时的方向,但为了避开几波夜间巡逻的侍卫,她一慌张便将来时的路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她只能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只能确保不会走到别人的宫殿里去,不要站在会被侍卫巡逻到的地方,其他的,她已经没有能力自行决定了。
闲诗心里自然是恐惧的,但比起一个人在宫外漫无方向地行走,她觉得这皇宫要安全得多,若是她想回东宫,只要出现在那些巡逻的侍卫面前,问一声就行了,那些侍卫自然会将她带回东宫。
但是,她不想返回东宫。
她不是怕自己向侍卫问路而丢她以及朝塍的脸,今晚她宁可咬牙坚持着挨饿受冻,也不愿意回那有朝塍存在的东宫。
人活一口气,既然他让她滚,那她就滚得离他远远地,让他知道,她不会惧怕区区一个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