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处一个被窝,难免肢体触碰,闲诗并不十分抗拒单纯的触碰,或者说,她不敢要求得太过得寸进尺。
毕竟,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白日的那事不要再继续就行。
“嗯。”
闲诗简单的回应让朝塍嘴角大扬,拍了拍手道,“爷懂了,今日是爷过分了,就让你好好休整三天,三天以后再说。”
虽然朝塍说的“再说”两个字像是极为通情达理,但闲诗听得出来,他这再说便是不容再说,也就是说,三日之后,他必将卷土重来。
只要能躲过今晚,闲诗觉得,三日也是可以很漫长的。
入夜,当闲诗背对着朝塍即将昏昏入睡时,朝塍动作轻缓地从背后抱住了她,果真安分地没有了其他的动作,闲诗白日实在是被他累坏了,哪怕不喜欢被他抱着入睡,但还是很快陷入了梦乡。
这一晚,闲诗做了无数个凌乱至极的梦,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一会儿看见这个人,一会儿看见那个人,唯一有联系的一件事是,她的臀后好像长出了一根结实的棍子,总是隐隐地、隐隐地在蠕动着,让她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反而,那根棍子像是被开水煮着似的,越是去甩它,它越是变得滚滚的烫。
☆、290:豁出去了
翌日,闲诗还在床上睡着懒觉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噩耗在皇宫里已经传开,即整日吃斋念佛的慈善皇后居然在一夜之间突发恶疾,因为发现得太晚,不治身亡。
等闲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莫名地就想到了那个在地下洞穴里躺着的女人,听说那个女人跟当今皇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更像年轻时候的皇后罢了。
闲诗莫名地觉得,皇后突然离世与地下洞穴的那个女人脫不了关系,但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有联系。
皇后在某种角度上而言,是她的婆婆,跟她也算关系密切,但她自从进宫之后,便从未单独见过她,也没有给她请过安,是以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饶是没有感情,她的心湖还是生起了不小的涟漪,因为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朝塍,那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他作为皇后的亲生儿子,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定然会伤心欲绝吧?
大概是从太监口中得知了闲诗起床的消息,朝塍穿着一身孝服,亲自来东宫接早就穿好了孝服的闲诗过去跪拜。
敢去的路上,闲诗被朝塍牵着手,不断地偷偷打量他的侧颜,想要从中看到他很是伤心的蛛丝马迹,甚至在心里酝酿着安慰他的措辞。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偷偷打量的时候,朝塍猛地回过头来,眸光沉沉地望着她道,“这般频繁地偷瞧爷,是何居心?”
这男人居然还有闲心跟自己调侃?难道不怎么伤心?
闲诗忍不住脫口问道,“你很伤心吧?”
想必朝塍会承认,那她接下来便说几句安慰他的话,譬如节哀顺变之类。
但是,朝塍却摇了摇头道,“该伤的心在这些年里已经伤透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伤了。”
这话说得闲诗正困惑不解,便听朝塍又道,“有机会跟你说说爷的事。”
男人的口吻有些压抑与沉重,闲诗便乖乖地哦了一声。
赶到灵堂时,闲诗其实远远地便听见了夹杂在各种哭声当中的,独属于朝慕青的嚎啕大哭。
朝慕青一身白服,跪坐在地上,埋头痛哭,完全不顾平日温婉的形象。
那嗓子听起来已经哑得不行,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闲诗撇了朝塍一眼,暗忖着,难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当亲生母亲离世的时候,女人习惯于将悲伤的情绪完全外泄,而男人,却将悲伤隐藏在心底?
但为何,她感觉不到朝塍有将悲伤隐藏起来?
自然,他身上有悲伤之气笼罩,但似乎跟皇后的离世无关?
跪拜之礼毕,闲诗偷偷地拽了拽朝塍的衣袖,轻声道,“你去劝劝长公主吧,她这样哭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朝塍暗叹了一口气,“她这人越劝越疯,随便她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闲诗很想去劝劝朝慕青,但是,她跟朝慕青认识并不长久,虽然有心做好朋友,但总是还未到那一步,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也没有什么本事去劝她。
难道就如朝塍说的,任由她这么哭下去?闲诗觉得难过极了。
蓦地,闲诗看到不远处走来景东柘的身影,不由地想到在地下洞穴的时候,发现朝慕青喜欢景东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