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朝塍昨晚那如饥似渴的虎狼样,闲诗的脸便一阵发烫。
“虽然殿下不在,但此地可不宜久留,我走了。”
李裕如的声音打断了闲诗的思绪,闲诗赶紧叫住他道,“既然你已经来了,待一会儿也是待,两会儿也是待,也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机会能跟你正常地见面说话,多坐一会儿吧。”
“啧啧啧,”李裕如打趣重新坐下,打趣道,“堂堂太子妃,既然恬不知耻地邀请别的男人在寝房多留一会儿,还好我正直纯洁,若是换了其他男人,还以为你有其他什么意思呢。”
闲诗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想太多了,不会留你到天黑的,只是多年未见,有很多话想要问你。”
上次两人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时间,甚至是足够多的时间,但是,在生死的刺激下,谁都无心去好好地谈一谈,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闲诗心里的那些疑惑便想要道出来寻求答案。
李裕如轻叹了一口气,问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对你不告而别?为何会进了宫?即便进了宫为何都没有去找你?甚至是带个口信?”
闲诗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李裕如扶了扶额,回答,“当年一次机缘巧合,我救了微服出巡的皇上,然后,来不及与你道别,便被他带进了宫。在宫外我无依无靠,虽然可以去客栈、酒楼当小二,或者是去药铺做小厮,但那都不是我的兴致所在,没劲得很,还不如过着与乞丐差不多的苦日子,起码自在。”
“但进宫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非但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还能潜心研究医术。但是,毫无背景的人升得太快,总伴随着危险与麻烦,不断有人想拉拢我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志不在此,只能统统拒绝。那肯定会得罪人,甚至遭来杀身之祸。”
“虽然皇上为了他的命,派了许多暗卫暗中保护我,但有些危险还是防不胜防。而且,就算能够躲过其他人的迫害,我能躲得过皇上的算计?若是哪一天他看我不顺眼了,一句话就能将我碎尸万段。是以,我如何敢再去联络你?”
“其实,每年大概有两三次的样子,我远远地看见过你,看见你过得快快乐乐的,那就行了。”
闲诗听了,心情既沉重又欣慰,欣慰的是原来这些年李裕如不是忘记了她,也不是不管她,而是一直有她这个朋友,沉重的是,哪怕他在这个皇宫得到了许多,但却并不自由,时时处处都会有危险。
咬了咬唇,闲诗问道,“难道你打算在这宫里待一辈子?不出去了?你不是喜欢自在吗?”
“这些年我得到了皇上许多的赏赐,若是我离开这儿,下半辈子也完全不用发愁,但是,只要皇上活着,我怕是离不开这儿了。”
闲诗见李裕如貌似爱上地低垂着头,以为他心里也很难过,正准备安慰他,他却突然一脸笑容地望着她,道,“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个女人,找到了那个女人,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这皇宫,甚至离开这个世道。”
“啊?”闲诗听得一头雾水,甚至觉得他说得很是恐怖,“什么叫离开这个世道?”
也许他寻找的那个女人神通广大,可以帮助他离开皇宫,但何必离开这个世道?难道他准备和那个女人殉情?李裕如开朗乐观,不像那种人呀。
李裕如神秘兮兮地一笑,“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哥我长命百岁,不会想不开去寻死的。”
“那个女人在哪里?”闲诗仍旧困惑道。
“不知道,但是,万一你瞧见了这个女人,定然要不顾一切地告诉我。”
“嗯?”
李裕如突然俯身朝着闲诗凑近,拨开盖住她耳朵的发丝,在她耳朵前的某个位置轻轻一按道,“那个女人,这里有一个月牙儿的胎记。”
闲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你的心上人?”
李裕如噗哧一笑,“不是,我只是要寻找这样一个女人,不知道她究竟几岁,或许还是个孩童,或许是个丑女,或者已经七老八十,反正,她就存在于这个世道。”
闲诗蹙眉盯着李裕如,怎么她想的跟他所说的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越听越离谱的感觉?
李裕如无所谓地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这世间有诸多神奇,将来有机会我再细细告诉你,但今天,好像你我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门口的嬷嬷肯定在探头探脑了。只要你记着,万一发现哪个女人耳朵前有月牙儿胎记,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