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真的没什么制敌良策。”元炯缓缓道。
呼察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没什么制敌良策算是什么?当初他答应了北汉,可以将对面的叶挽弄到手里,然后用她作为诱饵将褚洄骗来,呼察汗才会像狗一样的听从元炯的每一步举动,一心就想着要找到褚洄报仇。可是现在,元炯就这么大喇喇的告诉他没有制敌的方法,把他当猴子耍么?
他猛地拍案而起,即便呼察汗断了一只手,当年的北汉勇士之名也不是盖的,一下子就将营帐中临时搭建的简易桌子给拍碎了。“元炯,你这样说,是要把北汉抛掷于不顾了!”要不是元炯一本正经的跑过来说可以让北汉在混战当中获利,他们怎么可能在眼下这个关头发兵!
“我们可是将整个北汉掏空了兵力,你的意思就是要放任我们去死了是吗!你西秦兵强马壮,即便是一朝战败了也于全国无损,只要修养几年也就缓过来了。我们不一样,北汉本来就地广人稀,物资匮乏,为了此战阿瓦陛下不惜倾囊而出,将北汉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我们身上作为赌注,你现在轻描淡写拍拍屁股说自己无能为力,是耍我们耍着玩儿呢!”呼察汗怒斥。
所有的一切都要怪元炯,是他巧言令色和那个什么狗屎萧天慕一起对着阿瓦陛下花言巧语,要不是这样,他们北汉又怎么会鬼迷心窍的同时和西秦一起出兵,就为了能够将大燕拿下?
说着是跟西秦一起出兵,那边的烈王根本就是当他们是空气,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呼察汗屡次派人去找烈王想要跟他一起左右夹击,都被烈王不轻不重的挡了回来。他言语当中所含的轻视难道呼察汗会听不明白么?这对父子,从来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看着元炯默不作声的脸,呼察汗眯起眼睛,满脸的络腮胡更显凶恶:“无论怎么样,你都必须要给我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我可以不要叶挽的命,但是我一定要褚洄的人头!”
即便战败也好,他一定要找嘲风将军报仇。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元炯抬眼看着他,眼中不掩鄙夷和轻视,看的呼察汗更加愤怒。
“好,好。”呼察汗冷声道,“既然这样,你不想管那就不要管!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事情也与你无关,你休想再对着我们所做的决定指手画脚。”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当中还夹杂着几句快速的北汉语。呼察汗的中原语言说的要比那木亚好,但是即便是这样在眼下这个关头,听他这样语无伦次的说话还是让人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是呼察汗到了最后关头想要破罐子破摔一样。
“你想要如何?”元炯慢条斯理的扬起头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只是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和抿紧了下垂的嘴角告诉他人,元炯此时的心情并不太好。
不过想来也是,无论是谁,武功高强的手下一死就被人区别对待,换做是谁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的。
呼察汗吊稍的三角眼中带着阴翳:“呵,不是自诩巾帼将军么,我倒要看看,在这位巾帼将军面对当初褚洄一样的处境的时候,到底会怎么选择。是会夫唱妇随的做出一样的决定,还是继续像现在这样龟缩在后头,做一个没什么用的缩头乌龟!”
元炯的眉头狠狠跳了跳,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是被人逼的。你仔细看看好了,这位巾帼将军到底能不能配得上狗贼褚洄!”呼察汗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没有刚刚面对元炯的“无能为力”之时那样的残酷和令人恐慌了。只是他的平静当中带着嗜血,就连那双三角眼也变得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夫唱妇随?和当初的褚洄做一样的选择?
元炯幽幽的抬起头来,看着呼察汗道:“你不会是想要故技重施,用大燕百姓威胁,逼迫叶挽吧?”
闻言,那木亚也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叔父。他焦急地喃喃道:“这样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当初呼察汗为了将褚洄独身一人骗至敌营的时候,就是作出了屠杀大燕百姓,用身在北汉的大燕百姓作威胁,已经引得天下人的唾骂和诟病。
所以当呼察汗反被褚洄砍断了一条手臂的时候,天下人无不称快,都说呼察汗这是活该。
那木亚心想,他当年崇拜阿爸和叔叔,可是这也不代表他赞同他们的举动。屠杀普通百姓实在是太残忍了,已经有不少北汉和大燕的百姓融为了一体,成为一家人,难道非要为了个人的功绩做出这样可怕的举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