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老头倏的转过来头来,看到林怡然等人,吓得本能的退了一步,“你们……你们……”
孙县丞不认识别人,可是夏宗泽他认识,见到杀神亲自堵在自家后门,可怜的孙老头竟晕厥过去了。
奶奶的,贪污时,怎么就有贼胆,现在怂了,真是……林怡然的脑子迅速转了一下,示意路二大叫嚷,“把事情闹大。”
路二也不问为什么,马上叫囔开,“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昏倒了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路二在门口叫嚷,门内,孙家家眷也哭闹起来,吵闹成一团,在静静的胡同里特别醒目,这附近的人都被吵醒了。
林怡然站到夏宗泽身边,低语道,“把他贪污的银子打开,摆放在门口!”
夏宗泽看了一眼林怡然后,转头示意常校尉按林怡然说的做。
孙家后门吵闹声,很快惊醒了胡同里其他家,这胡同里住的人,大部分都是佑福县衙的同僚,半夜三更听到吵闹,纷纷有人出来,出来的人当中包括县太爷温容成。
温容成看着紧闭双眼,脸色发白躺在地上的孙县丞,再看看摆放在门口处的银箱子,一脸慌恐,悄悄擦了擦汗,偷偷的看向夏宗泽,只见他威仪凛凛,气势逼人,连忙过来行礼,跪到地上,“王爷——”
孙家人的哭闹声遮住了温大人的行礼声。
四喜刷一下拔出刀,喝道,“住嘴!”大叫声中,夹着刀光,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哭闹的人都愣在原动一动不敢动。
寂静的深夜,胡同内,除了穿堂的冷风,连狗叫声都没有。
众人噤若寒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宗泽垂眼冷嗤一声,“你还知道我是王爷?”
这一声语调微扬,冷如冰窖,气场甚至凛冽,吓得一众人小腿打颤,纷纷跪了下来,伏地叫道,“王爷——”
林怡然见众人都跪下,适时以幕僚的身份站了出来,说道,“各位,王爷不想大动干戈,该怎么做,你们应当知道吧?”
温容成抬头看向林怡然,又看了一眼站在林怡然身边的夏宗泽,再次伏地,“卑职知道了!”
“那就好,温大人,那咱们明天早上衙门见。”
温容成顿了下回道,“是,卑职知道了。”
林怡然转身朝夏宗泽拱手说道,“王爷,温大人等人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请您先回去歇歇去。”
说老实话,夏宗泽到现在都不知道林怡然这是唱得那出,为何兴师动重而来,却又轻描淡写而去,他不解,目询问道,就这样,不可杀个把人敬敬猴?
林怡然目光连忙回过去,不要啊!
真不要?夏宗泽看了看门口摆放的银箱子,这才多少银子,充其量不过三千两,杀两个人,或许能多拿点银子。
林怡然忍住想要翻的白眼,再说拱手说道,“王爷,夜已经很深了,还请您先回去歇歇去。”
夏宗泽却一动不动。
杀神不走,难道要杀人?温容成吓得冷汗流得更多了,身子紧紧的贴地伏着,更一动不敢动。
跟温大人一起跪的官吏,更是吓得屎都要出来了。
林怡然再次朝夏宗泽使了个颜色,拱手说道,“王爷——”
夏宗泽皱眉,蓦得甩袖而去。
等夏宗泽走远了几步,林怡然才转头示意常校尉抬银箱子,然后抬手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凌齐轩和方咏言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常校尉的军卒队伍离开了胡同。
等这一伙都走光后,温容成才从地上爬起,抹了抹额头的汗,深深的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躲不过啊……”
“温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就怎以样吧!”温容成看了眼仍然躺在地上的孙县丞,摇了摇头走了。
胡同里的小吏们怔怔的看着甩手不管的温大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同外,三和的马车已经等在胡同口了,看到常校尉的属下抬箱子,笑着问道,“常校尉,你们抬了多少银子。”
常校尉笑道,“没多少,大概三千两左右。”
听到这样的话,林恍然挑眉,冷冷的说道,“整个佑福县城一年的税赋收入不过万两银子,一个小小的县丞,一个就占了三成多,而整个佑福有品极的官员不足五人,余下的都是各式胥吏,如果算上他们的贪污银子,可能会是整个税赋的二倍,这对一个贫穷的县郡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金额,是一种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