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校尉讪讪的笑笑,往后面退了退。
不要说常校尉不以为意,就是夏宗泽等人也不甚为意,这三千两,还真没入他们的眼,可是听林怡然这样说下来,似乎这三千两是很大一笔银子,他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却转头看向方咏言,问道:“方公子,你能懂吗?”
方咏言思考了一下,试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不要看这三千两少,要看它在县衙收成中的比例,这个比例比下来,实际上这是很可观的一笔贪污。”
“对。”
“可我不太能了解。”
林怡然想了一下说道,“我打个比方。”
“请说——”
林怡然说道:“一个穷人月收入二两银子,用于吃饭是二两银子,一个中等收入者月收入二十两银子,用于吃饭二两银子,一个有钱人月收入一千两银子,用于吃饭仍然是二两银子,那你说谁家在吃饭上用的银子多,从二两银子上看,是不是一样多。”
方咏言点头:“对!”
林怡然摇头,“不能用二两银子衡量,你得用所占比例衡量,这样才能真实的反映吃饭银子的多少。”
方咏言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懂了,虽然都是二两银子,但是穷人的二两银子是全部,所以他吃饭用银最多。”
林怡然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方咏言说道:“小小的三千两,对佑福县衙来说,是巨大的贪污。”
“对,是这个意思”
方咏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今天晚上你如此兴师动重的来,为何不连那些官吏一起办了呢?”
林怡然回道:“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方咏言问出这个问题时,所有人都感兴趣的看向林怡然,都想知道他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可惜她却不说了,而是笑笑,“等明天看看有几只猴子进衙门交贪污银子。”
方咏言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们会主动交出所有贪污银子。”
“我也不相信。”
“……那你什么意思?”
“明天以后再对你们说。”林怡然笑道。
林怡然不肯说,大家只好放弃打道回府。
悠悠的马车上,夏宗泽拄头看向林怡然,轻轻笑道,“顺手用的怎么样?”
林怡然马上明白夏宗泽的意思,撅嘴说道,“要是这三千两,还有明天的银子,你都不要,我就承认顺手用了你。”
夏宗泽伸手敲了一下林怡然的脑门,笑道,“你明知道我缺银子,还跟我说这话。”
林怡然扁嘴:“你不是看不上这三千两嘛。”
夏宗泽苦笑:“不是看不上,而是嫌太少,解不了近渴。”
林怡然说道:“王爷大人,不要杀鸡取卵好不好。”
“听不懂。”
林怡然回道:“一点生产都没有,只知道拿银子,这银子不就相当于卵吗?”
夏宗泽神情微凝的看向林怡然,问道,“那怎样才不叫杀鸡取卵?”
林怡然回道:“明天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宗泽微微笑道:“我想听,说说看——”
林怡然摇头说道:“一两句说不明白,你慢慢看就知道了。”
夏宗泽轻笑:“吊我胃口?”
“没有,王爷大人,这真要时间。”
“时间?”
“嗯,我希望你呆在佑福县城时间长一点。”
“也许吧!”
“那就好!”
“坐过来,离我那么远干嘛?”
林怡然瞪了一眼夏宗泽,指了指马车外面,连马儿的嘚嘚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才不想丢人现眼。
静静的夜色中,对于很多人来说,过了黑夜就是天亮,睡一觉而以,可是对佑福县衙的官吏来说,今天注定无眠。
县太爷温容成在自家正堂内走来走去,不转的转圈子。
正堂上站着温家一大家子,他们都神色恍恐的看向转圈子温大人,温家嫡长子忍不住开了口,“爹,咱办?”
温容成没有回答,仍然转来转去。
嫡长子继续说道,“爹,要不我们逃到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