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心知他是对她起疑了,如今是在试探。可是她既不能用轻功,也不能任自己受伤,只好一路逃跑,好不狼狈。
他的鞭子虽说来势汹汹,又都是杀招,然而其实是收了力气的,足够确保即使是打到秦望川身上,也不会伤到她。
秦望川摸索出这个道理后,索性不怎么躲闪了,连连被打中,也只是在身上留下两道红痕。
“皇叔!莫要伤了他!”那边司空鸾语气中满是担心,司空临安手上顿了顿,渐渐停了动作。
秦望川这才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呲牙咧嘴地站定了身体,无故被追打了一气,虽说是为了辨别她有无武功,但秦望川心中也增添了些不快。再加上方才的那点不爽,她脱口而出。
“烦请王爷下次若是心情不好了,发泄之前同在下说一声,在下虽然身份卑微,但无故受伤丢命也并不好。”
想来是她说话时的语气太过冷硬,一旁的司空徒司空鸾都有些惊呆了。此生此世能看到有人与司空临安用如此态度说话,也不枉这一生啊。
感觉到场上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司空徒连忙走上去,笑道:“皇叔,他不过一少年,口出狂言也是可以原谅的,还请皇叔莫言放在心上。”
司空临安看也没看他,而是从背后抽出了一管长笛,正是他常用作武器的那个。
第六十五章 江澜国(2p求收)
秦望川往后退了退,若是她没记错,每次司空临安拿出这管笛子,他就是要杀人了。
不是吧?不过吐槽一句,他就要赶尽杀绝?
还没等她想出话来请罪,强大的内力就已经汇成气流而来,司空徒一看不好,忙伸手去挡,他内功也算小有成就,挡开了大部分攻击,然而还是倒退了几步,喉中顿觉猩甜。
秦望川伸手扶住他肩膀,尽量支撑他站稳,心中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种时候,司空徒一个堂堂太子,竟然会挡在她面前。
虽然作用微乎其微。
司空徒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心思完全放在秦望川搭在他肩上的手上。这双手不似女子柔荑一般绵软纤细,又没有很明显的茧子,有些冰凉,能透过薄薄的衣料感觉到他的骨节分明。
这么一双手,让他心潮澎湃起来,就连方才受的伤也好似好全了一般。
司空徒突然觉得,这太子的身份也不过尔尔,若是自己之前没有表现出那样的厌恶,如今他们的关系会是如何。
司空临安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走,到了无人之处才站定下来。
司空临安低声唤:“景越,过来。”
那侍卫走近,将一方手帕递上,司空临安拿过来,慢慢地擦着长笛。
“你觉得,他是吗。”时间过了许久,他才说,声音很小,景越得伸长了脖子才能听得到。
“在下不知,只是较于秦杨的武功,他明显无法相提并论。”
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
司空临安又沉吟了一会,才自嘲道:“是我心急了,他那样的人物,若是想要见我,自会出现的。”
景越看着自家主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主子惦念着,甚至为了求证当场动手。还有抹玉那个家伙,最近也有些不太对劲。
司空临安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难得地解答了一句。
“如他那般的人物,随便一人都是想要去结交的。”
景越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也不敢再问了。
待长笛擦拭净后,司空临安将手帕随意丢给景越,景越拿到手后,内力一动,整个手帕都化为了尘土。
“他应当是想要动手了,这些日子,要加强看管。”司空临安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一句,景越听了,心中大愕。
主子逃了这么多年,却还是逃不过这一场对峙么?罢了,凭主子的实力,即便他势力强悍,怕是也要三思的。
今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远在南边的江澜国。白玉制成的卧床上,一身着黑衣红衬的男子用手肘撑着太阳穴,半卧在上面。墨色的发丝从脸庞垂下,与白皙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唇色很红,像是秋日鲜红欲滴的果实,从额头到下巴,棱角柔和,轮廓分明,他睁开眼,一双凤目中有着三分邪,七分嘲,很是邪魅。
如同白葱一般的手指夹起一盏白玉杯,其中盛着琼浆玉露,散发出神秘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