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呷一口,手腕一抖,将剩下的酒水尽数泼到了下面跪着的一人身上。那人战栗了一下,忙将头磕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男子微眯着双目,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找不到少年?”
那人声音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大生说:“是在下无能,那少年没有再在王府出现过,属下又派出了一些人手,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找到!”
男子笑了笑,明明是很随意的笑容,却让地下的人后背发毛,只想赶紧逃走。
“下去吧。”男子放下杯子,坐起了身。
那人仿佛得了赦免一般,站起身来行了礼,然后匆匆忙忙地弯腰往出走,却在即将出门时,被一个白玉杯子打中了后脑,当即倒在了地上。
没了气息。
立马就有人从外面进来,拖走了地上的尸体,又有两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进来擦了地,然后撒上了一些带着清香的花瓣,最后悄然离去。好似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事一般。
门又一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她脸上覆着水一般的面纱,随着她莲步轻移,缓缓飘动。青丝如同绸缎,只靠一根月牙白的绸带拢起,与身上的衣服相映成趣。
她身着轻纱,凝脂一般的肌肤在其中若隐若现,雪白的香肩微露,柔软的料子完美地勾勒出身子的曲线,让人只叹,怕是天外飞仙。
她走到男子身边,福了福身,然后紧挨着他坐下。
微热的身子散发着清香,让人心动。
男子伸出手,女子便从旁拿了一个新的酒杯,替他满上,无比娴熟。
“陛下为何心中郁结?”女子温柔道,声音绵软,还有一些沙哑,出奇得好听。
男子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让人听了心中发毛。“哦,你是如何得知朕心中郁结?猜测朕的心思,你胆子不小。”
女子只是笑笑,她的笑声如同泠泠泉水,让人听了心中舒适。
“我如何敢猜测陛下的心思呢,只是见陛下几日未曾理我,我心中难过,这才未经允许,来见陛下。”
男子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拉,温香软玉就进了怀里。
“那今日,朕就好好理一理你。”
这边有人共度良宵,远隔千里之外的凤元京城,有人鸡飞狗跳。
秦望川身上穿着夜行衣,背上背着个大包袱,正在房梁上面蹲着,抱着一根柱子。
“姐,我是真的有事,你就放我一马吧!”秦望川几乎是哀嚎道。
第六十六章 驸马(2p加更)
秦鹭手中拿着根鸡毛掸子,站在她下面,仰头娇喝:“什么事啊,你方才回家,没待一天就要出门,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说什么也不许!”
一旁的雪儿手中端着茶水,等秦鹭累了就递上去,然后帮腔:“公子,你就莫为难小姐了,你走的几天小姐可是日日想你,人都憔悴了不少。”
秦望川蹲在房梁上,简直欲哭无泪。
看白日里公主那样子,她若是再不躲,就真的贞洁不保了。再加上已经怀疑她身份的司空临安,动不动就上来验证一番,她这条命也怕是很快就不见了。
她怎么能不躲啊。
然而她只要一动,秦鹭就马上扑上来拦着,大有只要她敢动她就敢摔之势。
上天偷走了那个温柔贤淑的姐姐,给她换了个夜叉。
“姐,就几日,待他们都忘了我,我再回来可好?”
“做梦!”秦鹭一边说,一边干脆拖了把椅子来,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这里鸡飞狗跳,距离不远的皇宫后宫,乱成了一锅粥。
司空朔马坐在金碧辉煌的御书房中,一手扶额,连连叹气。
皇后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同样在叹气。她身边站着的司空徒,叹气叹地尤为深沉。
“鸾儿,莫要任性。你贵为一国公主,挑选驸马时不可大意啊。”
皇后接茬道:“是啊,那个什么秦望川不过是个公子哥,身上并无官位,再加上有关他的声名也不太好,”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司空徒,然后又道,“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做驸马呢?”
司空徒见他母后看他看得意味深长,不由得有些脸红。这话大概就与秦望川的断袖有关系了。
确实,一个断袖,怎么可能做驸马。
司空鸾对他们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反而哭得更加凶猛,羸弱的身子跪在地上,摇摇摆摆,直看得皇后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