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晚秋立即明白是什么事儿了,无非是两人开始在筹划婚期。
“好孩子,委屈你了,等豫琮回来,我一定带他亲自向你父母赔礼。”
晚秋自嘲一笑,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正想转身回趟学校,却听个男人扬声笑道:“晚秋妹妹怎么过门不入啊?”
是秦致清,晚秋有些意外,正想说话,屋里的孙锦姗撩开了门帘,笑着叫住了她:“晚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淡绿丝绣的掐腰褂子,底下一条同色的百褶裙,笑容亲和。
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些人,晚秋现在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只好引了秦致清一起进屋。
施云琴坐在那簇新的沙发上,见晚秋和秦致清进来,轻皱了下眉头,才似笑非笑地打了声招呼:“呦,今儿个一个个的怎么来得那么齐全。”
晚秋不明白她近来哪里对自己生出的这许多敌意,不阴不阳的话,也就不加以理会。
孙锦姗冷眼旁观,却是暗自哂笑,旋即正色看向晚秋和秦致清:“秦先生这是和晚秋一道回来的吗?”
“不是。”男人笑容得体,“是张太太前两天约了我给她检查检查身体,没想到正好赶上孙小姐在这儿。”
服侍两个小丫头这时送过一盏茶、一盏晚秋常喝的牛乳,两碟干果来。秦致清道了谢,又将注意力转向晚秋:“你呢?该不会是你大哥不在家,就学那些坏学生逃课了吧?”
对于大哥这个朋友,晚秋还是敬重的,可眼下又说不得实话,就捞起一旁的牛乳往嘴边送,一边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搪塞,可那浓郁的奶味一入鼻,嗅到的非但不是醇香,而是一阵奶腥,反胃之感汹涌而来,手上不稳,随着瓷盏的脆响,浓白的奶液洒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定住了所有人,紧接着晚秋就起身干呕起来。
施云琴是过来人,短暂的错愕后第一个醒过神来,也立马煞白了脸,嘴上连忙应付道:“下人们这是怎么回事,这牛乳一看就没煮透,也敢拿上来给小姐喝?”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晚秋身边,轻抚着她的背为少女顺气。
孙锦姗是没看懂这刹那间发生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那儿。倒是秦致清,医者的敏锐教他很快猜到发生了什么,当下笑道:“看来我今天也没白来,张太太先扶张小姐回房间吧,生牛乳吃下去可是会坏肚子的。”
说着,他看向孙锦姗:“孙小姐,你……”
“哎呦你瞧瞧,好好的怎么就呕成这样。锦姗啊,不如今天你先回吧,改日再过来玩。”施云琴扶住晚秋顺势补上这一句。
“嗯,好。”孙锦姗看着晚秋不太好的脸色,秦致清又是医生,也就信以为真,起身告辞了。
这下屋里只剩下三个人,施云琴松开了扶住晚秋的手,平静道:“秦少爷,你也先回去吧。”
女人过河拆桥的本事他是领教过的,秦致清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目光在晚秋平坦的小腹上逡巡一圈,心里暗道可惜,小白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别的野男人捷足先登了,还怀上了种。
“秦少爷!”
施云琴见他目光不善,微微加重了语气。
“好。”男人大方地站起身,笑眯眯地看了眼她,而后摸了摸晚秋的脑袋,“晚秋,好好休息,有事来医院找我。”
晚秋紧紧揪住衣角的布料,满头的虚汗,僵硬地点点头。
皮鞋踏地的脆响渐渐远去,施云琴一把攥住女孩儿的手,将她推搡到沙发上,身上的流苏随之剧烈晃动起来,恨声咬牙:“你怀孕了?”
晚秋听见那两个字,纤弱的躯体微微颤抖,而后自发蜷缩起身子,摇着头抬眸看向女人扭曲的脸:“我,我不知道……”
施云琴忽而狞笑出声,甩开那只手臂:“张晚秋啊张晚秋,你果然和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生得一张勾引男人的脸,连手段也这么相像。”
女人猛然欺近,重重掐住少女莹白小巧的下巴,艳丽的红唇轻启:“他是你亲哥哥啊,张晚秋,你怎么会那么贱那么淫荡,张着腿勾引亲哥哥肏你,你才几岁,是有多缺男人,啊?”
晚秋倔强地闭住嘴,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狰狞面容。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还真以为自己干下的丑事都神不知鬼不觉?”施云琴眯起眼,声音哽咽起来,“我儿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张晚秋,你要这样祸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