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执意地认定自己呢,为什么一定是自己呢?为什么是一辈子呢?
她想哭。
严伍端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幅场景,男人站着,目光如炬地看着对面的女生,女生仰起头和她对视,神情间却满是委屈。严伍才惊叹见到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情,一道冰冷的视线就射过来,他腿一软,谄媚地笑笑打算退回去。
莫如言瞥了眼余潋,眉头皱了皱,朝门外喊:“回来。”
严伍脚步一顿,又转回来,笑脸嘻嘻:“莫总。”
“不是上菜的吗,菜都没上为何转身就走?”
严伍眼皮一跳,差点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将手中那道菜摆在桌上,尽力摆出自然姿态,“您慢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退出。直到出了隔间门,他才仿佛活过来般大呼了一口气。
果然是莫总,那气场真是压得人踹不过气来。
接着来上菜的小吴见他,问道:“领班,怎么了?”
“没什么,快进去吧。”严伍说道。
余潋看着一道一道菜摆上餐桌,却一直没有动筷。
“怎么,你不吃,是想让我喂你?”莫如言冷眼看着余潋。
“我没胃口。”余潋仍旧没有动作。
“看来是真的需要我来喂了。”
余潋见他真的有所动作,连忙拿起筷子,“我吃,我自己来就好。”
见她终于乖乖吃饭,莫如言欲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余潋吃了几口,感觉对面那道视线一直紧贴着自己,一瞬不曾离开,动作慢住。她抬起头,问道:“你不吃吗?”
莫如言轻晃了一下头:“看着你吃。”
余潋有些头皮发麻,他的眼神她又看不懂了,还有,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她吃自己就不用吃东西了吗?还是说监督她吃?
莫如言看着对面某人,心里有柔软又有酸痛,原来平凡简单的满足那么容易。只是想你在同一张餐桌上,看你吃饭,就那么美好。
她似乎打开了胃口,尝到了很好吃的菜,吃相开始变得有点欢快,受蛊惑般地,莫如言也拿起了勺子,舀过她面前那碗汤。
“果然很香。”莫如言喝完后似是回味无穷道。
余潋却眼角一抽,动作一顿,定定地看着他,在他看向自己前又迅速地低头下来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心里吐槽,他面前明明也有一碗一模一样的,为什么要来舀她的。
吃完之后,余潋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就是在这种没事做的情况下,她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好的事情来。
对了,她突然想到,她下午有两节专业课。
看了眼时间,她不确定地看向莫如言:“我下午还有课,你吃完了能不能送我回去?”
语气是乞求的语气,眼神是满怀期待的小眼神。
甚是取悦了莫如言。
“好哇。”
余潋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课我来接你。”
余潋心里那口气又提起来了。
“接我?接我去哪里?”余潋问。
“我会给你办好一切所需事项,你今天就从宿舍里面搬出来。”莫如言淡淡道。
“为什么?”余潋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莫如言抬眼看她:“和我住。”
余潋彻底心如死灰。
莫如言继续说:“会有人负责接送你的上下学,时间和距离方面都不是问题。”他往前靠近了一步,又说,“你二十岁生日之前,我们是恋人;你二十岁生日这天之后,我们是夫妻。”
现在是九月中旬,余潋的二十岁生日在十一月上旬,时间甚至不足两月。
“二十岁吗?能不能往后几年?二十八?二十五!”
莫如言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要不是你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我现在就要登记。反正都是要嫁的,越早越好。”
余潋感觉到从耳朵传来的刺激,电流迅速窜过全身,惹得她微微战栗。
下午上课的时候余潋整个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想的都是莫如言。当然,她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中那种甜蜜蜜的想念,她想起他时,只有头疼和无奈。
无处可逃的无力感。
余潋从来没有那么期待上课的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可是时间无视她的请求,依然昂首向前走,终于还是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