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会嫁给你。”
“在朝廷还没有足够实力与北辽对抗的时候,得借由联姻来麻痹对方,那时,父皇确实有想过。”
“后来为什么没成事?”
“联姻消息传出,我想尽办法说服霍骥,让他带我出京,一同到南方灭寇,打仗这种事很难说,也许半年、一年,也许三年、八年,总不能让堂堂公主枯等吧,最后才定下二皇兄。”二皇代他受过,所以他待二皇兄可好啦,就当是补偿。
“北辽已灭,玉莎公主境况还好吗?”
“气焰消了不少,我出京时,父皇以二皇兄成亲多年没有子嗣为由为他赐婚,挑选阮太傅之女为侧妃,听说玉莎公主一怒之下搬出皇子府,闹着到玉音寺清修隐佛……”
话说到这里,屏风两边突然安静下来。
下一刻,两人异囗同声道:“玉音寺!”
燕历钧跳起来,冲到屏风后面,幸好她已经洗好澡,只不过身上只穿着中衣,他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她,硬将她塞进胸口。
“你真是我的福星!”
玉音寺位在燕辽交界处,玉音寺群山环绕,人迹杳然,如果真像传言所说,耶律信安手上还有近万兵马的话,那里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还不一定,你别这么兴奋。”
“依我对耶律信安的了解,他有九成会选择那里,我马上给大皇兄写信。”
他正要往处跑,冉莘一把拉住他。
他疑惑地转头看她。“怎么了?”
“都湿了。”她指指他的衣袖,被她的头发染湿的。
“好,我先冼澡。”也不等她接话,当着冉莘的面,他三下两下解开衣服,往水里一泡,动作快到让她来不及尖叫。
然而,看到他满身的新旧伤疤时……他已经不痛了,可她却痛得厉害。
“我给你备下的药膏,你都没抹,对吗?”手臂和胸口那丙道伤痕更明显,如果涂了药膏,绝对不会长出肉芽。
看见她眼底的不舍,燕历钧心情飞扬。
噘起嘴、鼓起腮帮子,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装可怜很讨厌,但是他的脸蛋太美,美到连这样都很可爱。
“没有人帮着,怎么上药?”这话有引人同情之嫌。
冉莘道:“等你冼过澡,我帮你上药吧。”
他咧嘴笑开,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要不要帮我看看手臂上的伤?”
“怎么了,还痛吗?”伤明明已经结痂了。
“不知道,举高就会疼,是不是里面没长好?”
“会吗?不应该的呀!”她走到盆边,想为他看伤,谁知他长臂一勾,把她带进澡盆里,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上,软软说道:“帮我洗头,好不好?”
他绝对是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他受伤、他撒娇,一天进一寸,两天进一尺,先是要她削苹果,要她倾听,要她夜夜照顾,要她同榻共枕。
好不容易伤好,他便开始偷香。
拉拉手、亲亲颊,没人的时候就来个热吻,她总想着,相聚时间不多,纵着他吧,反正她没想过嫁人,这辈子就他一个了。
可是他越来越过分,连共浴这种事都……真是……
她想生气的,但敌不过他的撒娇。
她怎么也无法想像,一个消灭匪寇、夺走北辽疆域的大将军,怎么可以撒娇撒的如此叫理直气壮、浑然天成?
“不能自己洗吗?”
“不能。”他埋在她颈窝间,咯咯笑着。“我赖定你了。”
“你不能赖我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我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这个恩情,她得用一辈子来还。
“这是讨恩?”柳眉微蹙。
“对。”
“怎样才还得完?”
他抬起头,捧住她的脸,灿亮了眉眼,回答,“永远都还不完。”
话落,他封住她的唇。
承受着他的吻,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消散。
她无法抵抗他,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这种情况不是在他成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之后才发生的,而是早在她喊他第一声“妹妹”之后就开始出现。
醒来的时候,她被他抱在怀里,冉莘发现,习惯独眠的自己,竟然习惯在他怀里熟睡。怎么没把他踢下床?木槿明明说她很难跟人共睡,说她很会把同床的人踹下床,既然如此,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