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幻化出的利刃,均被灭化。只剩一把天罡剑本体悬于半空,正合真金不怕火淬之意!
冲和子忙收回宝剑,欲另寻别的手降服!
叶惜莲却趁着三昧真火蔓延之势,又把樱口微启,吐出那颗吸取日月精华的护体金丹,随着那三昧一齐打了去!
混元朱丹乃妖精历经数百年才炼成的真宝,虽对神仙无甚大碍,但亦须留神,伤着也会受皮肉之苦。
冲和子见火海中裹着愈来愈大的一粒明珠,射出无限光芒,滴溜溜的似风轮一般,回环旋转着直奔而来。他身为大罗金仙,焉有不谙卦像相克之术?慧目瞧罢,已知阴气太盛,将阳气压制,唯水方能克火。然世间凡流,恐难抑住三昧真火。心中暗道:“既如此,何不将天河之水取来灭之?”即口念令诀,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倾!”转眼间,半空中遂翻压下滚滚波涛,登时就把三昧真火并混元朱丹扑灭!
叶惜莲见三昧真火熄灭,混元金丹淋湿。急张口收回朱丹,寻思若再以法术较量,实难取胜,只得言道:“众姐妹休慌,料这牛鼻子也奈何不了咱们。大伙速施展各自防身法术,再战一场!”
众妖闻听,皆摆首抬臀,放出那畜生的骚腥之气来,团团把王金仙笼住。
正道仙界最怕沾染邪恶之气,冲和子连忙闪身躲避。
此一来正合众妖心意,遂相视而笑,趁势腾云驾雾,同归玉霖洞去了。
冲和子不敢追赶,恐被污浊之气冲入身体。忙用银汉玉泉洗净,又将其送回天宫河中,方缓缓按低云头,降在法坛之上落座。
☆、二十三回 邀仙子前来助威 请天兵下界除妖霖江南赋曰:
为报鸿恩舍仙根,五道轮回难阻心。
自古孽畜有大义,向来凡尘无情人。
玄门道尊苦口劝,殊途难归发善真。
奈何天缘早注定,大罗金仙意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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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和子落座于法坛之上,皱眉苦思,良久方自语道:“也罢,既如此贫道亦无能为力。”
一旁汪诚见状,忙上前施礼道:“老爷适才与妖怪厮杀,可曾获胜??”
冲和子摆手道:“汝不必细问,速去准备一间净室,摆放好桌椅砚笔,并宣黄纸数张、净水一钵等。”
汪诚应是,转身迈下法坛。待置办整齐,立院中复命。
冲和子遂来至厢房,又道:“汪管家,烦汝晓谕各乡邻短工,未经允许,不得大声喧哗、冒然窥视。倘若冲撞天师,于己大无益处。”
汪诚遵命,通晓众人,便走进书房,守护金雨良去了。
冲和子掩门打坐,闭目默诵经文。少顷,燃香叩拜一番,即捏诀剪印,叠符画咒,用柳枝引出瓷钵中净水,把尘俗之气挥洒驱净,又将符咒诀印焚化,方仰面言道:“值日天官何在?”
值日功曹早闻令符之气,那敢怠慢,忙从天宫冉冉而降,立于面前。
霖江南《值日功曹》赋曰:
和容悦色面堆欢,论起本事绝非凡。
专管人界恶或善,善辨民间忠与奸。
每日值守神邸内,时刻难偷半点闲,
俗世尘寰查清楚,启文功簿详记载。
霖江南《值日神像》云:
头戴一顶锦丝冠,上嵌珠宝红缨颤。
慈眉善目银盘丰,眼若星斗鼻悬胆,
齿白唇红笑盈盈,三撮短须将口掩。
身披黄金连环甲,行云流水织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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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和子起身施礼道:“劳天官百忙莅临,诚惶诚恐!”
值日功曹还礼道:“上仙位列大罗,小神不敢受承受。不知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冲和子言道:“今有一道文牒,托请投至托塔天王驾前。”
值日功曹应是,双手接过书表,即转回天庭,径往天王府邸去了。
冲和子走出净室,命汪诚把法案尽撤,言道:“尔等将法坛打扫干净,在此守候。贫道先行玉霖洞,待天神复文,即可拿住妖怪,提来审问发落。”
汪诚躬身遵命,呼唤众乡邻依令行事。
冲和子这才驾起祥云,离开金府。
话说叶惜莲与众妖施出保命之法,将冲和子困在污浊之气中。遂转回玉霖洞,坐在正堂寻思:“今日之事虽两不伤碍,全身而退。但那冲和子岂肯相容,定寻方设法的前来捉拿吾等。俟时寡不敌众,又该如何?亦不知令小妖儿去请的两位姐姐,因故还未见踪迹?莫非姐姐们见吾行为不端,恐殃及自身?然终归一脉骨肉,不至见死相避罢?现如今两位姐姐身为玉帝之女、广寒宫公主侍婢,身份何等高贵,焉能与吾辈同流,就算明哲保身也情有可原。倘果真如此,同胞的兄弟姐妹,全乎漠关痛痒,有福共享、逢祸自挡,那世态是何等的凄凉?也罢,实指望不上这些个没良心的,吾便孤身迎敌,即便被天神所诛,为报金雨良公子前生恩德,亦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