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了一行人的脚步声,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赶紧起身,“参见太子殿下!”
冷凌衍淡漠的“嗯”了一声,眼神仿若危险致命的毒蛇,殷铭不敢对他对视,连忙将头低下。
“此事关系重大,本宫来看看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臣等已经查到了殷府收买官员炸毁矿脉一事,只是这殷铭还不肯承认……”
冷凌衍向前走了两步,鄙夷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殷铭,愚蠢之人就该死!
“殷铭,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如此坚持还有何意义呢?倒是不如给自己留些体面,敢做敢当吧!”
殷铭冷笑一声,怨恨的看着冷凌衍,“殿下,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是冷凌衍主动找到他的,是冷凌衍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可为什么如今所有的罪责却都要让他一人来背负?
“殷铭!”冷凌衍厉声低吼道,他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嘴角扬起了笑。
“殷铭,事实胜于雄辩,若不是因为贪心,你怎么会走到今日这步?
那日是冷世子亲自将你缉拿,那么多御林军和禁军都看着呢,你以为还能有侥幸吗?”
殷铭别开头,不去理会冷凌衍,他做的他会认,可有些事他绝对不认!
“锦阳侯是太后娘娘很宠爱的小辈,那日你带着禁军刺杀殷钰,这便已经是死罪了,你这般坚持还有什么必要呢?
不过,你毕竟是老侯爷的亲子,我们之间怎么说也还有点血脉关联,本宫会请父皇宽恕你的子女,也算是给你留点香火!”
冷凌衍不徐不疾的说道,表情更是轻松至极,殷铭是个必死之人,可他的子女可死可活,他知道殷铭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冷凌衍!你!”
殷铭目眦欲咧,他沦落至此都是这冷凌衍一手促成,他看着冷凌衍那莫不在意的笑,身子骤然一瘫。
是啊,无论如何他都是死罪难逃,就算他攀咬冷凌衍,楚帝也不会对太子如何,可他的子女只怕逃不过冷凌衍的魔爪。
冷凌衍满意的笑了笑,转身与刑部尚书两人说道:“本宫只是奉命前来看看此事进度,便不多加打扰了!”
两人恭送冷凌衍离开,正准备再审问一次,殷铭却是坐在枯黄的稻草堆上,将头深深埋下,几欲垂至胸前。
“我招……”
“什么?”
殷铭说话的声音太小,两人一时没有听清,殷铭却突然像发了疯一般的抓着牢门,目眦欲咧的吼道:“我招!我都招!这些事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啊!”
……
锦阳侯一案尘埃落定,殷铭收买官员炸毁矿脉,蓄意谋害锦阳侯,楚帝判他斩立决,其弟殷锐被发配边疆,两人皆被从锦阳侯府除名。
至于殷铭的生母发妻还有年幼的妻儿,楚帝责罚,只责令她们搬出殷钰,不得再入金陵。
至于赵狄因为失职之罪被罢免了官职,被楚帝随意安排到了一处荒芜之地做了个五品的参将。
芙蓉阁中,云曦正在给冷凌澈穿衣,她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开口道:“冷凌衍行事果然严密,竟是将事情都推到了殷铭的身上,只怕他一开始便是如此打算的!”
他想要的不仅是个助力,更是个可以顶罪的傀儡,心机真是深沉可怕。
冷凌澈只是面含微笑,宛若雪色芙蓉,美人服侍的感觉自是非常美妙,可冷凌澈还是有些心疼。
他伸手揽住云曦,手掌微微上提,两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鼻息,“天色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白日府中琐事不断,你的身体可吃的消?”
云曦嗔怒的推开冷凌澈,伸手抚平冷凌澈衣上轻微的褶皱,“胡闹什么?一会儿你还要上朝呢,若是被朝臣看见你朝服褶皱,定会笑你!”
“笑我什么?笑我有夫人服侍?”冷凌澈追赶上去,细碎的吻落在了云曦的额间,脸颊,眼看着就要落在那粉嫩的薄唇上,却被云曦红着脸挣脱开。
云曦气息微喘,红着脸说道:“你快走吧,不然上朝就要迟了,又会有御史弹劾你!”
“都是男子,他们懂的……”
云曦被冷凌澈几句话调戏得面红耳赤,索性不再理会,冷凌澈见好就收,轻笑道:“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