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镇又灌了口酒,侧头看紫阳,“咱们门规一共多少条来着?”
紫阳面色讪讪:“一百五十三条。”
“这样啊。”柳镇打了个酒嗝,“那第二十五,四十九条门规都讲的什么?”
紫阳的脸都青了。
柳镇下颚一扬看着元今今:“小孩,这胖子说你包庇小偷,故意损毁财物,你怎么说?”
“李庚中饱私囊,收受贿赂,恃强凌弱。”元今今扬起满满正义感的脸,“我发现李管事把他受贿的东西都藏在管事房,他怕我检举揭发,直接一把火把证物全烧了,还把起火栽赃在我头上来,其心可诛啊!”
元今今这人说谎眼睛都不眨,就乔易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恶狠狠瞪了李庚一眼:“今今为了瀚海,不怕得罪人也要检举揭发,这样充满正义感的行为,居然被你污蔑成故意损毁财物,你太坏了!”
李庚脸都被气变形了,指着乔易就骂:“你是不是傻?这死丫头说什么你都信!”
☆、取酒来
“去去去。”柳镇嫌恶地推了把李庚,“要告状也得排队,一个个来。”
刑堂前是两座威武的巨兽石雕,黑底鎏金的字体写着刑堂,大堂十分空旷,气氛十分阴沉,愣是被浓重的酒气搞得不伦不类。
所有人排成列,柳镇一个个审。
“你,身为外门弟子,肌肉练得还不赖。”柳镇轻飘飘地说,“先关个一个月再说。”
“可是柳堂主,我……我是去灭火的啊。”那弟子慌了。
“你参与打人了吗?”柳镇打个酒嗝。
“打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柳镇打个酒嗝,“关三个月,下一个。”
“哎柳堂主!”那弟子慌忙地说,“明明是一个月……”
“还顶嘴。”柳镇皱眉,“五个月。下一个。”
那弟子瞪了又瞪,害怕再问刑期再增长,敢怒不敢言,只得跟着人进禁闭室。
“你这都炼气六层了,连转换咒都不会念,丢人现眼。”柳镇说,“关一个月,一个月后还背不出来就关三年,三年再背不出来就关三十年。”
“哎……”这人正要狡辩,想起刚刚那弟子遭遇,只得讪讪闭嘴。
“下一个。”
“你长得这么瘦,别被关得饿死了。”柳镇说,“你不用被关了,下一个。”
“你种田效率特别高,我不止不关你,还奖励你灵石。”柳镇扯着嗓子就喊,“紫阳老头!给我点灵石,不要臊我的面子。”
“胡闹!”紫阳面色铁青。
这下元今今听明白了,瀚海的低犯罪率,恐怕就是被这没章法的柳堂主吓唬出来的。
轮到莓铃了。
莓铃有些怕,胆怯地看了元今今一眼,元今今冲她点点头:“不怕。”
李庚也慌,又挣扎着爬过去要给柳镇磕头:“柳堂主,那个莓铃啊,偷窃了不少……”
柳镇嫌恶地皱眉:“闭嘴,没到你,插什么队。”
“外门弟子莓铃。”柳镇明明醉醺醺的,声音里却透着清冷,“三年来,你统共盗窃灵药峰灵草三十二株,其中金锣草十二株,狐尾花五株,苦砌草三株,尾鸢花两株。你认罪吗。”
莓铃脸色苍白。
“不可能。”元今今插嘴,“这是李庚栽赃嫁祸的。”
柳镇没瞥她,只是看着莓铃,空气中立马萦绕起了可怕冷冽的气场。
“柳堂主。”元今今说,“李庚为了找我不愉快,故意陷害莓铃,因为莓铃跟我走得近,所以……”
“你闭嘴。”柳镇只看了元今今一眼,她就被他的威压震得根本开不了口。
“死丫头。”李庚眉飞色舞地看着元今今,“我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真当我是嫁祸呢?你这拼命要护的宝贝小姐妹,她就是个小-偷!”
“莓铃,你告诉柳堂主,这全是李庚的嫁祸啊。”元今今顶住威压开口。
莓铃低垂着脑袋,睫毛颤动,脸色惨白,声音落到地上去:“是我。”
“其他人的性质只是聚众斗殴,关几天就没事了。但你不一样。”柳镇半睁着眼睛,“你虽然偷的东西都不值钱,但偷窃,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