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半信半疑,但胡丞相却是知道南疆有这样一块玉佩存在的。
他试探的上前走了两步,看到这隐隐发红的蝴蝶玉佩,面色更沉:“钺王妃的意思是,就在这里,便有人身上带着蛊虫?”
“若是丞相大人不信,可以一试。”她让人将玉佩送到他手里。
他立即感受到了玉佩传来的*,他皱眉,试探的朝左右走了几步,也的确感受到了玉佩上温度的变化。
但他仍旧不信林锦婳,只冷冷问她:“下官怎么知道,王妃不是用了什么东西,故意来戏耍下官?也许这屋里根本没有蛊虫,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钺王妃担心下官因为丧子之事而对你和钺王产生怨恨,而故意设的局吧。”
“划破身带蛊虫之人的手腕,将玉贴近伤口,便可逼出蛊虫。”林锦婳淡淡道。她并不急着解释,总要等这位胡大人对自己有一丝丝的相信以后,她的解释才有用,所以她现在并不想浪费口舌。
林锦婳的话才说完,胡夫人便发现了身后婆子的不对劲,看着她满头大汗,迟疑道:“你怎么了?”
“奴婢……”婆子答不上来,额头的汗却是越冒越多。但这春日的天气,现在还并不热。
胡夫人还要在问,胡丞相已经一把抽出门口护卫的佩刀,抓住婆子的胳膊,在她手腕划了一刀,而后便把玉佩放了上去。
玉佩才放上去,那婆子便面容痛苦的扭曲起来,人也不受力的瞬间跪倒在了地上。
胡夫人吓了一跳,胡丞相只牢牢抓住那婆子的手,直到一条黑色的虫子慢慢从她的伤口处爬出来,他才猛地将她松开了。
他看着掉落在地上还在蠕动的黑色虫子,再看着手里的蝴蝶玉,面色微白的抬起头,对林锦婳道:“即便如此,钺王妃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有人想要利用丞相府,来跟钺王府作对。但其中一条目的,一定是为了这块赤虹玉。”林锦婳道。
胡丞相沉默。
林锦婳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也不急着逼他说什么,只慢慢等着。
胡丞相知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蛊虫来自南疆,肯定是有南疆人在丞相府动了手脚,而林锦婳刚好又掌握着南疆至宝……
他微微咬牙:“钺王妃的意思是,我儿之事,当真与你无关?”
“无关,这件事,只是有心人用来挑起丞相府跟钺王府对峙的导火索。幕后之人的真正目标是钺王府,只是拿了丞相府做刀而已。”林锦婳道。
胡丞相闻言,轻轻一笑,略有几分讽刺看她:“钺王妃今日来说这些,不也是要把丞相府当做刀,替你去对付那要害你的人么?”
林锦婳淡淡浅笑,起了身走了下来,到了他身侧才道:“我并未告诉丞相大人幕后主使,此番过来,也不过是想让丞相大人不再跟钺王府作对而已。至于贵公子的仇,要不要报,都是丞相大人自己的事,钺王府不会多问。不过有一件事本妃要提醒丞相大人,曾经的丞相大人在京都备受好评,就真的一直未曾树敌么?”那日那位曾繁带着一群人去围堵自己,也不是巧合吧。
胡丞相拳头微紧。
林锦婳也没继续往下说。胡丞相现在因为丧子而变得十分敏感,她只要胡家不跟钺王府作对就行,也不需要他们一定投靠钺王府。
她要踏出房门之前,才道:“胡小姐体内的蛊虫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这个婆子的蛊虫却像是才下的,想来府里养着蛊的人还不少。迟些本妃会叫人送一些药过来,是驱虫的,体内含有蛊虫之人会天生惧怕,到时候丞相大人便能将那些人找出来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点到即止,才是上上之策。
不过她还没走几步,胡夫人便追了上来,在她跟前规规矩矩行了礼,才哑着嗓子勉强笑道:“我家大人因为丧子之事,脾气暴躁了些,还请钺王妃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我能理解胡丞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今日我也只是不想看到胡丞相受人操控了而已。”林锦婳浅浅笑着,胡丞相这样聪明的人,不会想不明白他该做什么。朗月夏萝想对西夏人动手,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不过如此也好,朗月夏萝也不是轻易就会放手的人,丞相府若是不反击回去,朗月夏萝只会越发得寸进尺。
她说完,看了眼微微驼着背站在花厅里的男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才提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