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棠跪的双腿发麻,寒风透过窗户,搭在何小棠身上,后半夜冻的发抖,她也不敢拿衣服披上,倘若被张婆子发现,必定加倍惩罚,只好强忍受到天明,一夜没睡。
何小棠在不眠地夜里,想了很多,一种信念在心里更加坚定,那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早日脱离苦海,最起码让自己身强力壮,能打过张婆子,如今就算拼了小命,也没有张婆子力气大,还是会被打到,这是何小棠首要任务。
次日,何小棠忙活完,静静地走到张近朝书坊。
“相公,再让我进城一次吧,我去买做年糕的用具和糯米,这样,早晨就能卖年糕,顺便带着做好的菜单进城卖,有了双份收入,保证能把那一百两银子还上。”何小棠带着恳求的眼神说道,还咳咳的咳嗽两声。
“年糕,你还会做年糕,这样也好,只是你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吗,昨天一夜还没休息,想别想这么多了,回去睡一觉,等你醒了再商量也不迟。”张近朝听到了何小棠的咳嗽声,想必是昨夜伤风。
“多谢相公关心,没事,喝点热水便好了。相公,能不能劳烦你跟你娘说一声,我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找打,我的这番用意,也是为家好,多挣些银子。”何小棠听到张近朝让休息,嘴角一扬,这就心满意足了。
“嗯,好,但你也要注意身体了。”张近朝温和的劝告道。
张婆子这边,听说何小棠要卖糕点赚银子,那又不同意的礼,就算何小棠累吐血,只要能拿银子回来,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何小棠这次进城,买好所有东西,又去卖年糕的店铺里,请教一番,其实只是问问细节,大致的做年糕的方法,早背的滚瓜烂熟,何小棠是不经意之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何小棠把所有东西搬回家,弄到柴房里,泡了一缸糯米,就等着泡好了,开始大作一番。
不出几日功夫,终于能做年糕了,这几日何小棠也没闲着,只要有时间做钉制菜单,好几摞子做好,等进城卖年糕时,一起卖到书坊。
何小棠抬头看看月亮,还悬在半空中,目测比往常早起一个时辰,忙脚乱一阵,第一份年糕终于做好了,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香味。何小棠尝了一口,有点硬,做第二份又重新调配水和糯米的比例,出锅时,胜过第一锅的口感。
何小棠又累又热,一边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自言自语道“今,就做这些吧,先试试看看,卖的怎样?卖的快,下次再多做些。”
接着,何小棠把年糕装在方形竹筐里,里层用破旧的棉被裹上,外面套了一层干净的绢巾,再把菜单放到推车上,赶往城里。
“这时,天才蒙蒙亮,赶到城正好大户人家吃晨饭。”何小棠边走边盘算着,一步紧似一步。
“热乎的年糕嘞,香甜可口,先尝后买。”何小棠大声叫卖着,没有妙龄少女该有的羞涩,扯破了嗓子喊,生怕路过的人听不到。
在何小棠心里,比起被张婆子虐待,低三下四地对买客说几句恭维的话,做个小商贩,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时,迎面来了一位妇人,“这年糕咋卖的?”
“两文钱一斤,来,先尝一块,好吃您就买,不好吃就不买。”何小棠说着,便掀开竹筐,拿出一块,塞到妇人嘴里。
妇人细细嚼着,边嚼边点头,“好吃,又香又热乎,来两文钱的。”
何小棠卖出第一份,看着两文钱,乐的不得了,更有力气叫卖了。“热乎的年糕嘞,香甜可口,不好吃白送嘞……”
不多时,天通亮,何小棠就把年糕卖光了,接着,把菜单送到书坊,又换来几两银子。
何小棠推起比来时轻巧好多的车子,赶忙往家赶,要是回去晚了,又要被张婆子骂,张婆子规定,每日必需在晌午前回来。
这一路,何小棠感觉衣兜里的银子都把衣服坠的下沉,她在脑中仔细盘算,可不,还真得有五两,能不沉吗,是这段日子里,挣得最多的一次。
何小棠到家后,把白花花的五两银子递到张婆子手中,张婆子满意的撇撇嘴,“这还差不多,以后每日至少要交给我五两银子,记住了吧。”
何小棠不想跟张婆子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死丫头,哑巴了,说句话能死啊,我问你听没听到?”说着,这面用手使劲戳何小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