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刚上学那时候起,我对学习就很用功。那时,上学对我来说简直是件神圣的事,生病了也要去,什么也甭想阻挡我。等刚认识一些字,我就发现了一个秘密:二叔房间的衣柜上有一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小人书。我简直像发现了一个宝柜。一有时间,我就上去摸一本来翻阅。这些小人书给了我莫大的乐趣。现在想来,较那个年代的同龄人相比,在当时经济萧条、文化缺乏、消息闭塞的乡村里,我简直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实际上,那箱子里还有许多小说,这是我稍后才发现的,至今我记得的有《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剑》等。在小学五年级之前,我读完了那箱子里的全部书籍;许多小人书我看了好几遍。当然,当时我看小说只是走马观花,追求故事情节。但正是这些书籍,给我贫瘠单调的童年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一直到上高中之前,我的成绩都很优秀,也颇乖巧听话。可自上高中以后,我不知怎的变得桀骜不顺起来。我开始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便我行我素。我的兴趣也慢慢变得异常广泛。每每碰到新鲜事物,我就会痴迷地投入其中,而且总想在这方面弄得像个样。渐渐地我对学习提不起一点兴趣。我觉得学那些我不喜欢的课程简直无聊透顶。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父母,又必需为自己的前程着想,才强迫自己去学习。我的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
接下来是霉运连连——我接连参加了三次高考,才被S大学录取。我所修的专业,竟然是当初填志愿时不得不选的专业。(分数有限,不能任意选择)。这使我不禁悲愤交加。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大学是他们知识的殿堂、理想的乐园;但对于我来说,它就像一座即将埋葬我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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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离家出走
好,我的插叙完了。这也有助于让读者去了解,在我即将要讲叙的故事中,“我”为什么会有那些反常的思想、言语和举动。
和母亲吵了一架以后,离家出走是肯定的了。和母亲吵架的当天晚上,我就向小叔借了一点路费;以备后患,我又去了L家,向他要了一张向他就读的A城N大学宿舍室友求宿的便签。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我便打点好行李,悄悄地踏上了回S大学的旅途中。
我又登上了去W城的夜班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依旧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寒冷的夜风吹疼我的脸颊,肆虐着我并不温暖的躯体。耳边只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和滔滔的江水声。我思绪纷乱,心里茫然而又压抑。我感觉我的处境就像这无边的黑夜,而我的前途就像这无边的黑夜永远也见不到光明的使者。
那一晚上我都在甲板上逡巡着。到了W城,不料学校的宿舍楼已经封死,而我的身上也无分文了。我只好向W城的一位朋友Z求宿。
我在Z的宿舍里睡了一整天。我实在太困了。接下来我找了三天的工作。虽然我鼓足了勇气挨家儿询问,我的广告也贴遍了W城的大街小巷,但依旧一无所获。我决定离开W城。我向Z借了一点路费,又踏上了去A城的火车。
在这之前,虽然对爱情充满了幻想,但我还从未恋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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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乍到A城
经过两个小时的火车旅程,我来到了A城。A城是某省的省会,虽不必W城那么灵气,却也显 得贤淑而端庄。在这之前,我只知道A城是历代几个王朝的古都,在中华历史上颇具名气。只可惜我才疏识浅,无从罗列这几个朝代,更无从考究它的历史和文化古迹了。S大学就坐落在A城的东南角,由于以前我去过两次,所以找起来毫不费劲。到了L宿舍,我向他的室友们递出了那张便签,很快受到他们的热情相待。我很轻松地在L宿舍里住了下来
N大学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学校,在国内小有名气。它建风古朴、风格独特。虽然已是寒冬,但N大学仍能见树木苁蓉。可我无意留心此些。我清楚出门在外,生存是第一需要,而我早已囊中羞涩,只想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A城太大,没法步行;我又没有多余的钱坐公交车。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必需弄一辆自行车。我犹豫再三,才鼓足勇气向L室友开口去借,可他们都没有车。情急之下,我撬开了校园里一辆自行车的锁链。我亲爱的朋友们,请你们原谅我,不要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从小到大,我压根不曾偷过别人家的一根针!我这不是偷,只是借用;用完以后,我会原封不动地把它放回它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