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叔叔你这是干什么?!雨儿哪里错了,你要这样对我!”梅思雨柳眉倒竖,再无往日半点乖顺,一边跳脚躲开,一边急着想要弄干裙摆上的水渍。
“孽障!给我跪下!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梅岭看梅思雨笑眯眯地进来,心头火起,情急之下,摔碎茶碗。心里也有些愧疚,但听梅思雨还强自嘴硬,再无半点心软,直接呵斥了起来。
梅思雨眼珠一转,哭丧着脸向梅夫人走去“婶婶”。却见梅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背过了身去。
这下,梅思雨才紧张起来,自父母先后因病而亡,她在叔叔家,一直过得很好,从未有今日这样的情形。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梅岭问道。
“我就在后院绣几个花样子,您有事找我?”说着梅思雨转过身,装作愤怒的样子“春草,你去哪偷懒了,怎么叔叔婶婶找我,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来禀报?!”
春草哪里想到,梅思雨又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心里着急,却一时想不到办法,帮梅思雨把这个谎圆过去。只得跪下去,先认错再说。
哪只,梅岭听罢,气的差点背过去。连有心帮梅思雨一把的梅夫人,脸色也霎时变得阴沉起来。
只有梅思雨还在想着就这样混过去。
正文 第52章梅夫人
梅岭第一次觉得,这个侄女愚不可及。她就没动脑子想想,出去那么久,自己当真没派人去找她么?还是以前,自己因着她是哥哥的唯一血脉,对她太纵容了,竟让她现在可以当着自己的面,撒谎撒的面不改色。
看一眼老爷,梅夫人自然知道他对梅思雨已经很失望了。想了想,她开口道,“思雨,我们已经去过你那了。最近你常常出府,是干什么去了?”
“你现在还问这个干什么,她翅膀已经硬了。便是她在外面私会外男,你我也只能干看着罢了!”梅岭恨恨说道。
“老爷!”
“叔叔!”
梅夫人和梅思雨同时脸色一变。扑通一声,梅思雨跪到了地上,顾不得膝上的疼痛,跪行到梅岭跟前,若梨花带雨,满脸的痛楚。这大宋礼仪之邦,最重女子声名,梅岭说的话若传出去,梅思雨别说嫁人,怕是连命也不保。
“你别跪我,你自己干什么,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么?你为什么让我去找那卫家的晦气,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就动家法了。”
梅思雨听完,瞬间明白,怕是让那卫长歌又逃过了一次。自己两次谋划,都让她轻易逃脱,真是恨到极处。
梅思雨的异常自然逃不过,梅氏夫妇的眼睛。二人对视一眼,梅夫人终究心疼侄女,款步走到梅思雨近前,掏出手绢,帮她擦了擦眼睛,话未出口,先是一声长叹。
“雨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怎么能未打探清楚,就把让你叔叔去凤凰山?差点酿成大祸!”
梅思雨百思不得其解,那卫长歌不是乡民么,这几日才来到澄安县。不过仗着会医术,又碰巧救了曾如兰,才得以安身立命,不然凭她怎地能占着凤凰山那么大的宅子。
想那曾如兰娘家背景深厚,又占着一个“长”字。那日听闻难产,还以为必死无疑,不想半路杀出个卫长歌,不但救下她,还帮她顺利产下徐家长孙。
徐世铭不喜欢自己,她心里明白,可想想那滔天的富贵,又让人万分割舍不下。以前想着,他在外眠花宿柳,自己可以不闻不问,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卫长歌,她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婶婶,你可要相信雨儿啊!这么多年,你们待我如亲生,可恨雨儿一介女流之辈,不像两个哥哥,可以在外为叔叔分忧。前几日得到消息,我就赶紧去找叔叔。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梅思雨一边说一边哭的泣不成声,借着擦泪,偷偷看向梅岭。只见她叔叔,满脸郁色,眉前也凝成了一个“川”字。不由加把劲,哭得更伤心了。梅夫人又劝又哄,梅思雨却哭得肝肠寸断,似是有无尽的委屈和心酸。
“哭什么哭,你先起来。这事是谁告诉你的?”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梅岭心里也有些不忍,虽然脸色依然不好看,可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梅思雨这才慢慢站起,还不忘福了一福,才在春草的搀扶下,走到座位上去。
待梅思雨平复了情绪。才缓缓说道“禀告叔叔婶婶。前几日,我带着春草出门访友。”说着停了下来,看到梅夫人轻轻点头,梅思雨才又借着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