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胤祥停下脚步,捧腹大笑。
胤稹回头看时,薄唇弯出了一种上翘的弧度。
这几天睡了吃吃了睡,缺乏锻炼,跑这一小会,她喘半天,呼哧呼哧地:“四爷,好久不见!”
他的微笑不过一秒,随即拉下脸,道:“莫名其妙!”
说罢又走。
“嗳嗳嗳!” 她张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您看我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我东西,放我走吧!”
被一个女人堵住去路,成何体统!胤禛的脸阴沉仿佛乌云汇聚,胤祥却冲洛英伸出大拇指:“瞧出来了,果然是妖!凡人哪有这个胆,敢挡冷面郎君四爷的道!”
冷面郎君这诨号形容胤禛真是贴切,只见他五官锋利,刀削一般,又生性倨傲,容不得一点杂质似的,远瞅着就让人有些发蹙,更别说近距离对视,
若不是有求于他,她躲之不及。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不耐烦了,问。
“我能有什么说的,全都想不起来了。您把东西还我容我慢慢想,拿着那东西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好不好?” 经过这几天,她想出了这条权宜之计。
他脸色一晒,绕开她继续前行,衣角被拽住了。
“行不行?好不好?” 她拉扯着。
远处有巡逻的侍卫向这边望过来。
胤稹只好停下脚步,看着殷殷求乞的她,攒眉道:“你这样不明不白地,任谁都不能放了你。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能够自圆其说,说的过去,自然就成。谁愿意白白养着你呢?”
“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人是神还是妖,和盘托出,只要没有什么罪孽,爷向皇上求个情,好歹有个全尸!” 胤祥嘻嘻笑道。
“拿到东西就想清楚了!” 她说。
讨价还价,甚是有趣,胤祥道:“说清楚再拿东西!”
如此这般绕口令似的,两人又说了几遍,胤禛只是冷眼旁观。
她终于数落起来:“见鬼!我有什么罪孽!你们才作孽,拿了人家东西不还!这是强盗…小偷…仗势欺人…强盗”
她不是很会骂人,说来说去,就是这几个词。
凡是没经历过的,都新鲜,就算是被骂,胤祥一边欢蹦乱跳,一边作势提袖对胤稹道:“四哥,咱没有打过女人!可是有女人欠揍,您看是不是破回戒!”
“你敢打人,你才多大!”
“罢了!胤祥,我们走!” 胤禛说。
她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无理取闹!”
“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直到你还我东西!”
奋力振袖,真把她甩开了,他加快步伐,她在他身后小跑起来。
胤祥兴致盎然地看,四哥若真要甩开那女人,大可唤一声,就有人来把她架走。
亦步亦趋地行了十几步,胤稹站定了回过身来,洛英没收住,撞到他身上。
她的额头触到了他的鼻子,凉凉地,硬硬地,彼此都吃一惊。
这下挂不住脸了,胤禛低呼:“来人!”
“四哥,别跟个女人较劲!”胤祥及时地打起圆场。
胤稹背转身,胤祥走到洛英跟前,先做了个鬼脸:“有你的,敢跟我四哥闹!”
她倒不害臊,一半的脸上写着义愤填膺,另一半的脸上是小心警惕。
“别怕,十三爷这辈子不打女人!实在看不过去,就卖窑子里去!”
“你人高马大地,窑子里可能不收!” 胤祥对她上下一番打量。快一米七的个子,塞进十五岁知画的侍女服,上身裹的像粽子,裙子离地一大截。
“怎么,你去过窑子?” 可怜的孩子,才多大,对窑子念念不忘。
“吆,我怎么感觉和你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胤祥乐意与她一来一回地互掐。可是胤稹不耐烦了,回头放出一个眼风,他收起嬉笑,道:“我们现在要去市集,你不方便跟着,先回去,你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
好不容易候到正主,绝不能撒手。她咬紧牙关不放松:“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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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坊街熙熙攘攘,长随打扮的洛英身形窈窕,瓜皮小帽下一张素脸吹弹得破,路人无不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