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三生_作者:水时流川(30)

2018-10-07 水时流川

  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木屑堆里,“时小煜,居然不带我进你的被窝!”纪三鼠卯足劲,助力一跑冲出木槽,再往桌沿走,尽量留出足够的助跑道,然后全力加速,捣鼓起小短腿,纵身一跃!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某鼠舒开四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吧唧,落床,纪三鼠从床尾快步跑向床头,然后蹲在时煜的枕头上。

  “连睡觉都这么好看。”某鼠沦陷,鬼迷心窍的走到时煜的颈窝处缩成一坨。

  “哥哥!”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朝时煜扑来,挂在他身上。

  女孩将下巴搭在时煜肩上,然后一颗毛茸茸的头在他的颈边乱蹭。

  “别蹭了。”时煜宠溺的一手托住她的屁股,一手拍着她的背。

  “哥哥,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女孩往时煜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等你长大,哥哥都老了。”时煜将她放在地上。

  “不,就算哥哥老到拄拐杖了,我也要做哥哥的新娘!”女孩抱住了他的大腿。

  时煜揉了揉她的头发:“要吃煎饼果子吗?”

  “要!”女孩扑闪着大眼睛:“可是哥哥,那里面明明没有果子的。”

  “哈哈哈,”时煜朗声大笑,“等着。”

  时煜朝小摊走去,可是仿佛只要他走一步,那小摊就往后退一步,再走,再退,卖东西的小贩笑盈盈地看着他。

  时煜慌了,小跑起来,周围的一切却跟着他跑。他有些头痛,使劲拍自己的额头,突然,他意识到什么。

  四处张望,她不见了。

  “小笙,你在哪里?”他疯跑起来,四处寻找,“小笙,回答我,小笙!”

  周围的人都笑盈盈的看他,轮番出现在他眼前。

  “小笙,小笙!”似乎冲破了一层窒息的气氛,他霍的坐起。

  原来是梦。

  他揩干额头上的汗,努力平复自己。

  时煜摸了摸心口的月牙玉,准备再次躺下。他转身拨弄枕头,却发现枕头上好像多了一坨什么。凑近一看,鼠脸,鼠嘴,鼠耳朵。

  “时小生……”时煜扶额,将纪三鼠提起来丢进木屑里。

  原本就微弱的睡意被纪三鼠这么一搅,立刻荡然无存。时煜靠在床头,生硬的坐着。

  他在回忆那个梦,回忆他当年是怎么弄丢小笙的。无数次梦到她,也无数次的弄丢她。同样的梦他做过多次,他提醒自己不要离开小笙,可一入梦境,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不知道小笙现在在哪儿,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其实他也许久没有梦到小笙了,他不知道勾起他记忆的原因是什么,是“小生”还是“笙”。

  ☆、病

  此时,纪三鼠也在做梦,只是它的梦有些少儿不宜。

  “讨厌啦,你做什么呀。”纪三鼠撩开覆在她/胸/上的大手,“时煜,你怎么这么闷/骚。”

  “只对你一个闷/骚。”时煜将脸凑到她的颈部。

  “哦哈哈哈……”干掉食物链顶端的王者之笑。

  吱——吱——吱——

  时煜听到吱吱声,爬到床尾,看桌上的仓鼠。

  纪三鼠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木屑堆里,不时嘴里吱一声,它这样子让时煜想起一个字——荡。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住纪三鼠的鼠爪。他感觉只要一碰到它,甚至只是看到它,他就会很开心。他,可能孤单太久了。

  这四年,他一直沉浸在弄丢小笙的自责中,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刘佳亦房里的那幅画。

  他还记得,当年小笙在沙地里写名字,然后开心地喊道:“哥哥,姐姐,我叫小笙,小笙哦!”

  “笙”,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字。

  时煜在床尾坐了很久,思索一番后将纪三鼠捧了起来,然后回到床头,将纪三鼠放到枕头上,自己躺在它旁边。

  被提来提去的纪三鼠受了些惊动,它微睁开眼,见时煜在身边,又安心睡下。

  咕~~~咕噜~~~

  纪三鼠侧过身,弓着腰,觉得肚子有些绞痛。

  不多时,肚里翻江倒海,一种汹涌澎湃之感从胃翻腾到肚子。纪三鼠攥紧鼠爪,弓成圈,紧闭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