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再话,此刻的树林里安静极了。项时光独自享受着这样的安宁和寂静,无限的失落和伤感涌上心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沈茹芸有好感的,可能是初入宫时那个不识路且冒冒失失的女孩吧,可能是洛河边那个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来救自己的女孩,再或许是所有的不经意间每一个点滴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深深的沦陷。
他心为磐石,不可转移,但是那女的心却从未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宽敞的院落中,聂攀生正在活动筋骨,拿着宝剑练功,突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哭着跑向了后院,聂攀生心里一紧,连忙扔下宝剑追了上去。
“妹妹,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聂攀生上前拉住正在哭泣的张书琳问道。
张书琳转身看见聂攀生,就一肚的气,用力的甩开他的束缚,泼辣的朝他骂道:“你这个丑东西,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也没有你这样丑陋的哥哥。”
聂攀生双手一紧,心间如同遭受猛烈的针扎般的刺痛,那针尖一下下的扎得他的心千疮百孔,不停的在流血。若是放在往常,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可是眼前的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况且她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他是不会同她计较的。
“妹妹,你受了什么委屈跟哥哥,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再让你受委屈了。”聂攀生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委曲求全的望着张书琳道。
“我告诉你,你不准再叫我妹妹,我也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以后见了我要叫我一声王妃,靖王妃。”张书琳指着聂攀生的鼻道。
聂攀生尽量的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处处的迁就着张书琳:“是,靖王妃。”聂攀生着便抬头望着张书琳,她从娇生惯养,家里所有的人处处宠着她,将就着她,但是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蛮横无理,以前的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是那样的乖巧伶俐,一定是家变的打击将她变成这个样的。
张书琳不耐烦的望着聂攀生:“知道了就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没事别出现在我的眼前,丑八怪。”
聂攀生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现在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也一定会守护在她的身边。
今日的沈家庄热闹非凡,全庄上下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人们忙前忙后,喜不自禁。
沈茹芸和沈茹苡今天都穿上了大红色的衣服,浓妆重彩,毫不喜庆。
沈茹薇今天穿上凤冠霞帔,笑容妩媚,显得女人味十足。
沈茹苡在一旁不停的夸耀着:“大姐今天真是好看,这身衣服穿着实在是太好看了。”
“那是自然,放眼整个宁夏,我称第二,谁敢称第一,你敢吗,你敢吗?”她问着沈茹芸,然后又问着沈茹苡。
沈茹芸和沈茹苡连连摇头:“不敢,不敢,自然不敢。”
“许嘉涵敢吗?”沈茹薇接着问道。
沈茹苡和沈茹芸两人面面相觑,沈茹苡讨好似的对沈茹薇道:“那许嘉涵怎么能和我大姐相提并论,我大姐已经是太妃了,这将来的天下都会是我大姐的,怎么会在意一个区区的宰相女呢。”
沈茹芸默不作声,不停的替沈茹薇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好歹今天就嫁出去了,不想与她发生不必要的争执。
吉时已到,只听见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几位喜婆便进来迎接沈茹薇,按照这里的习俗,沈茹芸和沈茹苡是要将沈茹薇送至东宫的,所以还是由沈茹芸和沈茹苡搀扶着沈茹薇出门,喜婆一边走一边着吉祥话。
太殿下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很是耀眼,沈茹芸看晃了眼,突然想到今天项北方也会穿成这样喜庆去迎娶张书琳吧,瞬间觉得心中有几分失落。
好在忙着送大姐,也没有时间顾及其他,心中的失落便少了几分,随着迎亲的队伍,朝着东宫走去。
来到东宫,又是一大堆繁文缛节,好在这已经不需要沈茹芸做什么,她只需要在人群中观礼便可,只是这一通礼节,将沈茹薇给累得够呛。
沈茹芸悄悄的退出人群,那里的欢声笑语好像与自己不太相关,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花园中的一处凉亭,沈茹芸便在凉亭中坐了下来,这突然间空闲下来,才觉得心中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