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华贞与肖姑姑都这么云淡风轻了,一个比一个显得颇有大将风度,她也不能太焦躁不是,心急怎么吃得了热豆腐?
要知道她娘早就教导过她,她既有机智,也有勇敢,却偏偏少了几分淡定从容呢……
若是在过去她只与她娘生活在大同,她也不知道她要从容做什么用,总之日就是那样的日,想怎么过都随她的心。
可眼下既然不同了,她可不是也得将这份从容学起来,也免得急切间容易摔跟头?
谁知华贞就在这当口又了几句话,这话落在锦绣耳朵里,瞬时又打碎了她努力做出的沉静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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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等着瞧吧
“锦绣你可还记得……我曾跟你过的赏花宴,本也打算替你方麟表舅相看相看的?”华贞悄声道。
“如今这蒋玉兰既被国公夫人接了来,恐怕我那个打算又得泡汤了。”
锦绣倒是还未来得及与华贞起蒋玉兰的真实企图,那便是她在密道里偷听到的、蒋玉兰一心想嫁给方麟,只是求而不得这才退而求其次,转而对她父亲打起了主意。
可方麟既是华贞的表弟,华贞多少也曾听过蒋玉兰对方麟的图谋不是?
因此上哪怕华贞突然提起这一茬儿,锦绣也未觉得多奇怪,她那心头强压下去的怒火,却又止不住的升腾起来。
原来这蒋玉兰对方麟的觊觎已是人尽皆知了,就连华贞也被吓得都不敢在赏花宴上替他相看了,这是生怕请了方麟来,再叫他中了蒋玉兰的诡计?
这里可是辅国公府,是姓容的,蒋氏姑侄这是将容家当成自己家了,只要进了这个家的人就随便她们挑拣拿捏?
那赏花宴明明是华贞为了庆祝她的认祖归宗,这才张罗摆起来的不是么?
那蒋玉兰若敢无视这个赏花宴的目的,甚至不惜搞砸了这个赏花宴,岂不是骑在她容锦绣的脖颈拉屎!
只是锦绣虽被这样的设想激怒了,她到底也不能当着华贞面前流露,更别论这一切也都未曾发生,哪有为些假想便果真恼怒起来的道理。
她便哪怕心头燃着偌大的一团怒火,面上也依旧挂着软软的微笑:“母亲不用为此遗憾,等我尽早将她撵回去,再摆什么样的赏花宴替表舅相看不也不迟?”
华贞的本意本也不是遗憾——毕竟她的表弟她知道,莫那闭着眼都瞧不上蒋玉兰,就连她那所谓的相看,也未必能有谁家闺秀入得了他的眼。
她此时与锦绣提起这话,也不过是想叫这孩更进一步得知,别看那蒋玉兰被锦绣一点计谋便收拾得服服帖帖,其实蒋家这位表姐可不那么简单。
想当年蒋玉兰被四房的康氏领着认识了方麟那位继母,那几人可是一拍即合,又险些便引着方麟入了瓮呢。
若非方麟十五岁就进了锦衣卫,心性也不是一般的坚强,中了继母下给他的药还能强忍着药性发作一气逃离,哪怕蒋玉兰做不成他的正妻,恐怕也早就成了他的侧室偏房!
要不这蒋玉兰又何至于马上就满十八岁也嫁不出去?还不是方麟险些中了她的算计,便将她的臭名宣扬了出去,但凡是个要脸的人家都不会娶她?
亏着蒋氏姑侄还以为蒋玉兰的臭名声可以隐瞒,又以为容程与她从不知晓此事呢。
就蒋玉兰这么一个脏烂贱货,若非今日打着替蒋夫人送礼物的旗号,还想踏入她这同轩馆一步?
因此上华贞也早就打定主意,等今日勉强应酬走了蒋玉兰之后,一旦哪天这人再想往她的身前凑,她便不惜揭穿这人的脸皮。
等她彻底将蒋玉兰的脸面撕掳干净了,这人还妄图带着蒋氏给她的银香囊害人?她华贞必叫蒋家这一对姑侄都没有脸面做人了!
华贞便轻笑着拍了拍锦绣的手,轻声道哪里就用你替母亲赶走她:“我之所以跟你起这事儿,也不过是想叫你知道,母亲手里捏着她的大把柄呢。”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锦绣与肖姑姑提起那个银香囊里的秘药后,却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儿。
只因她早就胸有成竹,绝不会叫蒋玉兰有任何机会戴着那些腌臜玩意儿再往她面前来。
至于蒋氏若是此计不成又生一计,譬如送走个蒋玉兰又接了什么别的人来,等蒋玉兰从容家滚蛋了、再慢慢等着瞧也不迟。
锦绣这才知晓了华贞那几句话的用意,原来华贞早就捏着蒋玉兰的把柄、并不用她出手,心头登时就升起了几丝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