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点头道:“你这话说的不错。”
☆、第 36 章
帐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女孩的模样,他没有再吻她,解开衣服摸了几下。
“叫我。”
“王爷。”
“叫我名字,叫芷郁。”
女孩僵僵的叫了一声。
“亲我。”
女孩轻轻起来,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见他不说话,又吻下去。
“睡吧。”
女孩听了,讪讪的躺回去。他转过身,一只手枕着头,看着窗外。想着想着笑了一声。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就算雪蔷对他不是真心,就算她骗了他,此时此刻这也不那么可笑了。他想找个女人作她的替身,才是最大的笑话,她是无可代替的。
他从床上起来,尽快的离开这个可笑的地方。
外面安和两个正志得意满,见他们王爷摇摇摆摆走了出来,知道今日又是白忙一场了。
芷郁笑道:“别说我来过。”
那意思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安和同良卦正呆若木鸡的站着,还是良卦回过神,跑上前去,大喊一声:“王爷,打伞啊!”
芷郁没回清徽宫,她离开以后,第一次去了仙雪宫,这宫名还是她来后他特意改的。临进门,摘下一朵花,嗅了嗅,一口吃下去。
“你还好意思在我屋里睡觉,你搂着别人睡去。”
“我和谁睡了,就是躺一会儿,还是你有趣。”
“我在这儿又冷又累又饿,一点暖和气也没有,累了一天夜里冻得也睡不着。还要洗麻布衣服,水凉死了,手都冻裂了。”
“那就不要洗衣服。”
“不洗明天干活穿什么。你还和人温香暖被,要我这里受冻。”
“你生火啊?”
“没有柴火啊。”
“你去哪了。”
芷郁梦里醒来就要安和去找黎台郎中景晖过来。
“王爷,现在才三更天,找他来有何事?”
“别问!”
没过多久景晖进宫复命,芷郁穿着白绸睡衣,在书房坐着,桌子上一摞一摞的书,还是离开前的样子。
摒退下人,芷郁道:“查得怎样?”
“还没有消息。”
“镜君怎么说的?”
“镜君也是如此说。姑娘是聪明人,轻易也不易找到。”
“白粲呢?他有什么动静。还在找她。”
“还在找,那边传出话,一旦找见,杀无赦。”
芷郁听了心里发颤,道:“白人瑞,禽兽不如。”
“臣下已派人暗中盯紧那老贼。”
久久他道:“盯紧了,我找不到她,也不要白粲找到她。”
他头靠在椅子上,她会在哪呢?想起梦里的话,她一定东躲西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受苦,她该多害怕。
“我不该要她走的。”他沮丧的在心里说着。
随意翻起一本书来,有一页夹着一根头发,他小心翼翼捻起来,在烛光下仔仔细细的看着。看了好久好久。
这屋子,她一走就空了,多少人也填不满,好像混沌初开时的天地,没有草木人烟,无边无际的寂寞空旷。
外面夜色很深了,屋子里灯火通明。他茫然的游荡着,翻翻这个,看看那个,看着她的东西。
他找到一幅画,很美很美,白色的蔷薇花下,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绣着蔷薇花的衣服,怀里抱着一只毛绒洁白的小狼,两个沉沉的睡着。花瓣落满了她们身上。她睡的那样安静,那样的可爱。
他望那副画,那样美,这女孩长大定然天香国色,冰雪聪慧,要自诩克谨冷静的他方寸大乱,一败涂地。
翻过那幅画,新的墨迹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他轻轻读着,一遍又一遍。
自语道:“是我,不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他的脑子又乱了,好多飞虫在飞,好多蚂蚁在爬。
他想杀人,把他们一个一个撕碎,撕成碎片。白粲、他父亲、建皇后,他有一双巨大无比的魔爪,鹰一样又尖又利,穿破皮囊,撕成一块一块,血肉模糊。
安和几个太监奔进来,七手八脚拦住他,屋子已经砸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