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合着掌念起“阿弥陀佛”来。
顺德道:“然后就被人坏了。”
“这是你爹和我说的,那人和老爷说了,要是肯把那姑娘给他几日,就提拔老爷升官。老爷知道那姑娘的性子宁死不从的。就骗她,说自己犯了杀头的罪过,只有如此才能得那人搭救,保全性命。可怜那姑娘痴心,就从了那人。听说被送到那人家里十几天,再送回来,人不人鬼不鬼,不是鬼,无非比死人多了口气。”
“老爷竟然做了这伤天害理,猪狗不如的事。”
“更伤天害理的事还在后头呢?那时候皇上要立皇后,满朝大臣都不答应。老爷为了讨好皇上,上书赞成立后。恒家是随大流不答应的,他怕恒家连累到自己,上书说恒家要谋反。皇上本来对不许他立后的人有气,就判了个发配。恒老爷子没到地方就死在路上了,可怜那时候那姑娘还什么都不知道,在那人家里被人糟蹋。”
顺德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他母亲自顾自道:“后来老爷升了官,要皇上赐了婚,定了日子要娶太太过门。全瞒着那姑娘一个。后来那姑娘知道真相,又哭又闹,吵嚷着要老爷还她父亲的性命。老爷本来就想杀她,自从知道她怀了自己的骨肉,更要杀她,以绝后患。”
“那恒家姑娘是死了吗?”
“那姑娘逃出府去,生了孩子。老爷非要把她们娘俩杀了不可,也是怕太太生气。后来追杀了好些年,听你爹说那母女两个命大的很,只是那恒家姑娘已经中了毒,即便躲得过老爷追杀,也活不过三十岁。如今这姑娘是来找老爷偿命来了。”
顺德最后只说道:“真是畜生不如。可如今老爷怎么怕那姑娘,不要杀那姑娘,可是虎毒不食子。”
他母亲冷笑道:“咱们老爷是铁石心肠,六亲不认,会放过她。八成那姑娘背后有他动不得的大山。”
一日退了朝,肖恪贞赶上许荇芳道:“相国家室久寂,也该置几房姬妾。”
“相国管的太多了。”
“自己不要子女,也不要捡别人不要的。”
许荇芳不理,肖恪贞又道:“何必如此,我都是一片苦心,看在至谊的面上。”
荇芳怒目而视道:“你再说一遍。”
肖恪贞笑道:“我说错了吗?你我和同一个女子肌肤相亲过,如何要见外?”
大殿里乱成一团,官员宦官忙着劝解拉架,几个红官服火球一样绞在一起。
“二位相国,加一起快九十岁的人了,这是成何体统呢?”
众人好不容易把两个拉开,各自回府。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文武大臣惊讶的掉了下巴。
“许相国这是怎么了,平时斯斯文文,和肖相国再不和,也没有动手打人的呀。”
“没想到许相一介书生,快五十的人了,这力气可不小啊。”
“可不是呢?倒是肖相国被打的不清,许相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看清楚谁先动的手了吗?是许相国?”
“我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许相国先动的手。”
众人七嘴八舌聊的兴起,最后一个资深老大人巴挂钧捋着胡子道:“你们知道什么,许相国年轻时可是文武全才,打得过他也难。”
☆、第 61 章
一天夜里芷郁从外面回来,天气正下着小雪,他穿着黑斗篷,落着雪花,越发清俊飘逸非常。
刚到屋外,就闻到一股温暖甜腻的味道。雪茸一只大白毛绒窝在床边睡着,她鬓发蓬松,穿着宽松牙白绸袍,上面金线绣着折枝百花图。在屋里支着炭火炉子,拿着火钳子烤糍粑、栗子、甘薯。
“这是招老鼠来吗?”
她抬头见他,笑道:“一只大黑老鼠。”
说着给他换衣服,问道:“不是说路远今夜不回来了吗?”
“我怎么舍得你们。”
“大黑天的又下起了雪,路上多不好走,再也不许这样,我要害怕的。”
“我知道。”捏了捏她的脸。
“宝贝睡了。”
“睡了。”
屋子里这样的甜腻,说出的话也是侬侬软软,酥甜到骨子里。芷郁见她云鬟松软,白嫩撩人,心里痒痒的。
“小家伙,你自从生了孩子,越发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