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洛华歌又开口。
“敢问帝君，跑完这座山，丹炉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了?”
闻言，容华侧过脸来，脸部线条流畅且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凌厉。
“你不守约。”
“我怎就不守约了?”
洛华歌下意识往身后看一眼，似反应过来容华指的是什么。
随即，一挑眉头道：“帝君你出发之前也未曾说过，不能折近道啊!
再说了，我能折近道赶上你的脚步，帝君不认为，这也是一种本事?”
容华：“……”
洛华歌这话说得，他无法反驳。
能一边准确无误跟着他走一边计算出近道在哪，的确也是一种本事。
容华怀揣一肚子郁闷，蹙着眉继续往山巅而去。
洛华歌紧紧跟着，许是方才的对峙占了上风，她显得心情很好。
一边紧跟容华的步伐，一边还有心思跟他搭话闲聊。
后者则是全程黑脸。
殊不知，越是看着他这副脸臭的模样，洛华歌心里便越有成就感。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
‘知道你不高兴，朕就放心了。’
……
彼时，远远跟在二人后面的乌阳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瓜来。
但见他以掌化刃一劈，手里的瓜霎时自中间被击打的位置裂开，一分为二。
月影听到动静，回头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你这……”瓜哪来的??
似看透月影心中疑问，乌阳自顾自道：“方才经过一片瓜田，顺的。”
月影：“……!”
“这山间之道不比在路上，再跟会被发现的。”
说话间，乌阳抱着手里的一半瓜旋身一起，坐到了身后大树的树杈上，俨然一副要原地吃瓜的姿态。
月影：“……?”
他们身为帝君的下属，暗地里跟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更何况……
帝君平日里让他们盯着的洛华歌这会儿也在其中，为什么说得他们不应该跟着一样?
乌阳垂眸看仍杵在树下的月影，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这木头脑袋，看不出帝君今晚是在放水吗?若不然，洛华歌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来，这会儿你跟上去捣什么乱?”
说着说着，乌阳吃了口瓜，言语间犀利了几分道：“坐下!”
月影许是被乌阳前一句话给镇住了，这会儿听到这两字，下意识抱着手里的瓜蹲下了。
乌阳对此，似习以为常，又道：“说起来，从前我们还真小看了这个洛华歌。”
毕竟，容华即便有心放缓了速度，那速度也不是寻常人能及得上的。
结果，他们两个跟在后面，完完整整地看到了洛华歌的‘表演’。
到现在他还有些想不明白……
第281章 你是何人?
当初提起洛华歌这个名字，自家帝君分明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
后来却一次次妥协。
现在居然还一反常态，大半夜带着她出来满世界跑……
这谜一样的事情发展，让乌阳月影这种当下属的可谓是越发看不懂了。
然而……
帝君做事，他们哪敢过问，只能郁闷地吃瓜。
……
另一边，洛华歌终于紧随容华的步伐抵达山巅。
烈烈山风扑面而来，刮得身上衣物都跟着鼓起。
容华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似俯瞰众生般的面朝前方被拢在深沉夜色中的山谷。
他没了下一步去向，洛华歌也没上前去询问他。
她自顾自走到山的边沿，垂眸扫过下方高低不一的山体，瞳眸微凝。
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错觉。
像从前立于高处，万千将士立于下方。
她一手带领的异能军团首当其冲，每一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只待她振臂高呼，便能勇猛杀敌。
而现在，那些人，不过是湮灭在浓稠夜色中模糊的幻影。
思及此，洛华歌指尖微紧，连唇角都跟着抿起。
许是距离近得能让容华在刹那间捕捉到洛华歌细微的情绪变化。
原本正目视一片夜色的他忽地转过头来。
随即，目光落到洛华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