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想不起来。”
“你还好吗?”这个人关切。他如上次一样,顶着易罔的长相,并且……虽然觉得形势严峻,但这个人本身却并没有多大的敌意?
只希望这不是笑里藏刀,林寂缘不可能松懈于此。她紧盯着这个人的动向,暗自已经握好了防身的利器。这人倒是一直拿着剑,是今天见到“易罔”的最初他就握在手上。时不时有在换手以适应对话时的肢体语言,因为表现得很正常,倒是一直被寂缘所忽视。
这把剑……是易罔的没错。这是他们家传的一柄,上面有纹路,只要见过几次就能有印象,所以应当不会认错。
林寂缘有些感慨,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力在这种小细节上反而能够好用。
“你拿着易罔的东西?总不会说,这也是我的错觉中的一种吧。”
“啊啊,这个倒是真货。”男性一下子便会意,他端起剑,这时候剑在他的左手。另一只手稍抚摸,林寂缘虽然对兵器的了解并不多,但也能看出来,剑刃刚开过锋,还是崭新的模样……这不太合理。
“看起来却像是还没有……砍过东西的样子呢。”
“你不会怀疑一下,是‘易罔’他本人就从来没用这玩意儿吗?他没用过的话,看起来崭新不也是正常?”
不晓得这个人对易罔的了解是深还是浅,林寂缘只能叹口气。期间她一直侧着步子,试图从侧面有所闪过,但被这个人盯紧,难以做出足够脱逃的动作。小幅移动虽然可能,而这个人跟得也厉害,难以拉出距离。
“我知道他的,他又不是没杀过人,用这个。”
“喔。”男人点点头,相当满足于这个回答。“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那家伙‘任何’事情都瞒着呢,这种黑历史居然还是有对你谈起过的吗。”
“……虽然并不是他告诉我,而是我擅自去调查的——你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聊天,才摆出这么个架子来吧?”
男人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而且仿佛也放弃了假装,而恢复了本性一般。
“无所谓啦!我只不过是很可怜地被打发出来罢了!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而已嘛。”
他应当是比较咋咋呼呼的类型。说实话他变脸变得太快,令寂缘措手不及。这个人嗓门也大,刚才这突然的一嗓子,居然没有吓到寂缘,而只是让她产生了“发生了什么?”这样的疑惑。
“憋着不说话也是很难过的好吗!”
“诶……等,你是……”
这家伙伸了个懒腰,那把剑完全不拘小节,让旁观的人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随手给自己放血。“‘天晓得了’!这句口癖真是好用的很,魂梦那家伙。”
“——你认识她?”寂缘强作镇定,差点没让自己喊出来。
“啊啊,认识是认识,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那丫头好像‘还是’在恨着我?天晓得咯。”
“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个嘛……我当然不会轻易告诉你,反正你也不指望我真说,对吧。”
是预料之中,要不然就太不合理了。男人说完这话,突然逼近了一步,左手的剑直接捅在透明的果冻墙上。隐隐地好像听到轻微的爆破声,更像是涨满了气的塑料袋被戳破的声响。
就在这戳破的动作之后,寂缘本倚靠着的后背突然失去了支撑点,脚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水滩,让她毫无挽回之地地向后仰倒。
“嘿咻。”
这人轻晃一步,回过神来居然已经在了寂缘的后方,这该是何等的移动速度?在他的扶持下勉强能够站起来,林寂缘起身的瞬间急忙接一个跨步,企图挣开这个人的牵制。
“嘿,小心点,你这个步——会又摔倒的,你看。”
要是自己平时能多注意练练身法该多好,又一次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寂缘,此时反悔已经来不及。微咬牙,寂缘宁可放慢些,也不再急躁。所谓事不过三,这一回她终于是稳稳地站住了。
并且也从这件插曲中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没有攻击性。方才自己的身上甚是都不是“出了漏洞”这么简单,几乎相当于就是个靶子,他却完全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