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说实话,真的不知道。”
“近两个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的学校生活而已。”洛桓试图站在学生的角度去分析,他意识到这个立场挺滑稽的,根本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早就被遗忘了的设定。都这时候了才想起来林小姐的本职还只是个学生?太迟了吧。
洛桓咽了口口水,戳破自己会很尴尬,所以他强行继续分析下去:
“非要说上一次有实际性的学习的话……是上个学期去外面研修的事情。”
“嗯,你当时也在场来着,逃学的三年级学生跑去了学弟学妹们的场地,听起来很奇怪不是吗?——就像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
她如此嘲讽,还不如直接说一句“你突然扯什么呢”来得让人好受。洛桓尴尬地笑笑,强词夺理道:
“谁让你说得这么过分啊?就算是我,也不会突然做些违纪的事情呀,大概。”
况且他当时虽然在场,虽然确确实实是逃学的,这既是魂梦的吩咐,同时也得到了“校方”的许可,才不是在做坏事。
“咳——但我不记得榕村的时候,她有使用过类似的术法。或者是用了但我没有看见?”洛桓前半句说得还算有底气,转而一想觉得并不太通顺,于是征问。
宁魂梦给出了一个让他不是很能接受,也没有办法反驳的答复:“毫无疑问她用过。”
“……什么时候啊?”
“那时候还只是‘无意识间’弄出来的,至于她怎么‘主动’掌握的,这恐怕只有林小姐本人才知道了。”
“这倒是警醒我了——不管天分怎么样,总能练出来的?”洛桓调笑,说出口后,马上自我修正:“但是天分到了的人不用练也能学会,真是不甘心呐。”
“你把不甘心的功夫留下来多点练习不就好了吗?”乍听下来魂梦好像是在安慰他,没想到紧接着下一句又是棒槌:“不多点练习,怎么知道自己真的没天分?”
“……我该把你的话抄下来贴在床头,太毒了。”
冷气终于穿透了门板,靠近门边的这片区域已经有点让人站立难安。洛桓下意识搓了搓手免得冻僵,并搂了一下魂梦的身板,让她靠后一些。
“我不怕冷。”她很不识趣。
洛桓不太服气,感觉自己白白浪费了好心。“我这是本能,本能好吗?为什么你非——等一下,我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啧。”
好不容易逮到她姿态变化的机会,洛桓差点没把自己的脸按在窥视窗上。那股子足以渗入骨头的冷气差点就能挡住他了,可洛桓自诩没别的优点,一个忍耐里是足以拿来鹤立鸡群。待他勉勉强强用尽了一切专注力,终于看清楚了纹路之后,他的半边脸已然冻僵。于是只能用手捂捂等待恢复。
“是符纸没错,用来……呃。”
他马上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可笑。
“……我不认识。”
而且花纹这种东西该怎么转述?
洛桓绝对听见了有人在憋笑而造成的气声。
☆、8月10日
这边洛桓还在窘迫,却没料到魂梦虽不知详情,竟也心有成竹:
“应该是用于追踪的。”说着,她用手点点洛桓的后背,轻柔而流畅地在上面勾画纹路。这触感瘙痒,隔了一层衣料所以能被挡住几分,因此降格成了能够容忍的程度。“差不多这个样子……是的吗?”
“……第一我实在没办法像个望远镜一样分析所有细节,况且我的后背生下来就不是为了画画用的。”
嘴上这么说着,洛桓凝了很大的专注力,虽不能百分百确定,姑且能够判定答案为是。
“前阵子见过。”魂梦说,“是阮家专有的,想来也是一脉相传的把戏。”
也就是说,魂梦之所以能得知,是推断而致?洛桓从来不怀疑这家伙的脑子,只是有点不甘心。
在没有看见的时候,林小姐手里拿上了一张来自阮家的符文纸,联想到现在场上的人数,符纸的来源估计就是暂时看不着身影的那位吧。此期间她们两位都交谈了些什么话题呢?很是好奇,一时半会儿没有求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