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桓好像说过,对继承家业没有兴趣之类的话。他当时说话时太过怆然,导致寂缘第一印象还以为他的意思是寻死。再聊了几句知道他只是想普普通通地活下去而已——考虑到这一层,他会把家族的术法告知给别人,似乎也没那么出乎意料了。
“嗯,他态度超明确的,总之就是不想……传宗接代。也许是想着,反正传不下去了,就没必要死守着之类。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具体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易罔轻咳一声,手往这边试探性地伸了伸,眼神中隐约着也流露出一份请求。寂缘心领神会,将本子那一页卡好递给他,等待他的回应。
他盯着纹样看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眉目愈发严肃紧绷,深沉地,他默默问:
“洛学长他,当时用这个做什么了?”
“我想想……传音阵?”
而且这阵法寂缘早就见过,分明就在面前之人身上就有一个。不明白他在疑惑些什么,寂缘伸了伸手,没细想就抚上了这个人的脖颈。手指微微搔动,领着他别过头。
翻开易罔的衣领,果不其然就在衣领的遮掩下,有着相同的图案。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击着,寂缘一时没忍住嗓子里的轻笑,轻道:
“和这个明明是一样的呢。”
“……我不能否认它们有一样的纹样。”易罔嗓音有点憋,大概是扭了头的缘故。他忽而伸手,反握住寂缘。
易罔的体温比一般人稍高,他如此一握,给人一种怪别扭的感觉。寂缘忽而已经,急忙收手,“啊,我突然就……抱歉。”
还以为是这突然且失礼的动作触怒了他,没想到他攥握的力道还是大,即便已经展示了“收”的趋势。易罔默不作声,只见他忽而转身,顺势就这么将林寂缘收进了怀抱之中。
“……诶?”
“诶……放手?”
“易罔?”
他的力度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还愈发收紧,差点都要扼住了寂缘的呼吸。他用力虽紧,但却在令人窒息的边缘保持了一个临界,总而言之,一时半会他大概是不愿意放开了吧。
就在耳边,他的嗓音闷闷响起。易罔并不是那种声音低沉的类型,然而毕竟是男性,又刻意压低过,结果还是震得耳边发麻:
“让我这么呆一会儿……就一会儿,拜托了。”
“可以是可以……怎么突然?”
“你不喜欢我这样?”
寂缘摇摇头,不过摇不动。本来一个用肢体语言就能说明的事情,最后还是得用嘴:“不是不喜欢……但是,很奇怪。”
“那……你不喜欢我?”
“怎、怎么了,到底?”
仅是减少了句子中的两个字而已,所传达出的意味便变得更加微妙。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寂缘本应该顺理成章地说一句“我喜欢”才对。若是几个月前,她遇着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要高兴到什么地方去。
然而现在……虽不可否认有丁点的小开心,然而高兴之余,心情中弥漫得更深的,是深深的违和感和别扭,以及一种弥漫开来难以消散的突兀。
“我、我喜欢啊……但是,现在……现在……这太奇怪了,我本应该……才对。”
寂缘支支吾吾地答道,勉强还能回抱回去,于是用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打着这人的后背。这毫无成效,易罔还是抱得很紧。
“至少、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
林寂缘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是哪句话,或者哪个行为影响到了他。是因为自己擅自的触碰吗?只是碰了碰脖颈后头,很难想象到竟会产生这样的后果。然而易罔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寂缘的一切猜测全都变得无一是处:
“只是,忍不住了而已。”
☆、8月20日
寂缘很难能从这家伙的手下反抗。且不提男女的力气本就有着生理上的差别,哪怕是势均力敌,在这种被钳制的姿势之下,也很难做出任何的抵抗。
他的力道竟还有着收紧的趋势,起初还能姑且喘上气来,越发展着,明显觉得呼吸的空隙越来越小,指不定再来几秒就要没救。
“易、易——!放手……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