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罔似乎还有话说,但开始犹豫了。琢磨片刻,他神秘兮兮地说:
“嘛,我倒是觉得陆家太可怜了……万一那所谓什么事件只是什么客观因素影响的呢?可能只是当年的人非要找个元凶才诬陷的他们呢。”
“……你的脑子真的挺适合去做个学者呢,莫非毕业以后想往那个方向发展吗。”寂缘有些无奈。论奇思妙想,她的这位竹马是毫不欠缺这种能力的。能被村人当成是节日在庆祝,这样的前提下,亏他还能说出和大众想法彻底相反的推测。
“——哈,不说这个,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来着。”易罔突然变了脸色,笑意俨然地盯着寂缘。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他拿出来,是一张纸,似乎是通知。
“怎么?”
“阮校长直接给我们两个下的通知,似乎是加试。”
林寂缘不可置信。远处的投票好像出现了重分,所以人群喧闹着,估计是要二次票选。梳了梳耳廓周围,寂缘尽可能只捕捉来自易罔的声音。
“‘加试’,而且还是直接给‘我们’的?他想做什么啊,这明显脱开了学校和学生的范畴吧。”先问,因为环境吵杂,她下意识放大了音量。
“唔,估计是我的缘故。”易罔说,“你还记得我的评分吗……那个,不是很好看。”
易罔是良等评分来着,换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他毕竟也是现代的大世家的继承人……确实不好看。莫非是家里托了关系想要阮校长帮着修改评分吗?
“说是加试成功的话,至少可以把我的评分改成上等,优等的认定手续多,好像很难……袒护。”一句话,印证了寂缘的推断。
除了叹气她想不出还能做什么了。“原来是这样……唉,怎么说你好呢,好歹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拼一把不行吗?”
之所以会这么指责他,是因为从分值上看,易罔离上等是只差一分的。举个通俗的例子,就如同在一百分的考卷里考了个五十九点五。
“……于是,要求是什么?”寂缘问,“不知道我能不能试着冲一冲分……等,为什么我会被包含在里面?”
林寂缘的上等评分难道不够用吗?
☆、5月15日
那个所谓的突发试炼,好像是预知了会发生什么事一般,在时限起始的今天——十五日——恰恰赶上了一次小型尸潮。
莫非是巧合吗?应该是。林寂缘不敢想象“非巧合”的这种可能性,总感觉这就代表着那个阮季明知道会出事还不加以预警似的。思路飘得有些远有些乱,不过还说得过去。
“对了,寂缘,才想起来有件事该告诉你了。”正走着路,易罔突然提起话头。
“嗯?”
这家伙经常事到关头才交代呢,不晓得是性格缘故还是故意如此。也许是抱着“事到关头就没什么拒绝的余地”这样的想法?尽管作为亲近者的林寂缘不是很希望易罔会有这样……可以用“狡猾”来形容的作为。
“就是,那个,宁魂梦?你别问理由吧,总之她这一次会和我们一起。”
“……首先她不是本校学生,其次,这试炼根本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参与者吧?”
就算被请求了“不要问”,发几句牢骚还是忍不住的。林寂缘不满地用脚尖踢一脚地上的泥土,扬沙的时候一不留神,让鞋里进了砂子。也怪她咎由自取,所以她只是无奈抬起脚,试图甩甩腿扬掉它们。
“你在干什么……”易罔不明所以,“像踢毽子一样的动作……呃,当我没说。”
听起来怪可笑,意外地是很精确生动的形容。林寂缘正忙于下半身的动作,所以嘴上只是含混不清地应付几句“进沙了”。
“哦。”易罔低头看了一眼,“别这样弄,找面墙扶着也好啊——唔,要不然你把我当墙使?”
“什么嘛。”林寂缘不免一声轻笑,“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咻……”
如果易罔的身高能更高些,也许现在的景象要更好看。也不能说因为易罔不够吧,要怪其实也怪寂缘自己的身高给力过头,直窜了个一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