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季……是这个名字,我应该没有记错?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以‘上下属’的关系考虑的话。”
“你直接当着对立面的人问吗?”李成繁一语中心,“好歹你也是我的‘目标’之一,姑且我还是个反派吧。”
“都这么多天了,我根本不觉得你这个‘反派’有坏到什么程度嘛。”林寂缘直言不讳,“也不是第一次问你话了,成繁姐就习惯吧。”
李成繁坐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碗里的稀粥已经一半下了肚。“太过好奇的追问狂呢。”如此轻声叨咕,寂缘没有听清,随后正了正嗓子,道:
“很严格,手段不敢恭维……但就是给人一种‘跟着他肯定能有所作为’的印象。也许这也算是领导能力的一种?”
“‘不敢恭维’……这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呢。”
“非要说的话,有点像电影里常看到的那种,黑帮老大的气势?”李成繁的表情认真极了,“奇怪的比喻,意外地其实很贴切喔?”
说完她又笑几声,笑得毫无礼节可言。几下子吃完碗里最后的几口,她站起来整顿整顿衣服,一副一定要出门的架势。
“多谢款待。”她道,“小寂缘的厨艺很不错呢,嫁给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你这话说得很有问题吧,成繁姐。”不知道“小寂缘”和“嫁”到底那个更值得她注意,总之听得难受。林寂缘这时才坐下来准备吃早饭,刚喝一口却差点出事。
看成繁姐吃得很快,她下意识以为饭食已经温凉。不经意间只觉得舌尖火辣辣,舔舐几下,果然是被烫坏了。
“呜……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一来可能要几天尝不出味道了,没烫到喉咙已经值得庆幸,再回神,李成繁已经推门而出,找不到人影。
……
“怎么了,广场上这么多人?”
村中心的榕树周围是没有房子,所以被村人戏称为广场。客观来看面积并不大,对比屋舍林立的区域,确实宽敞更适合举办聚众活动。
“好像月末要办祭典,所以在投票选活动。”
是易罔。静下心来回想,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他都像身上装了定位石一般,总能轻松地找到自己的青梅。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以后不免会觉得,难道他是在刻意寻找自己吗?
尽管只是推测,安慰自己,莫名地心里有些暖暖的。林寂缘清了清嗓子,问:
“活动?”
“嗯。”易罔走近几步。再过一阵子人可能会更多,被冲散的可能性就大了。“是传统节日……他们村子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了庆祝什么。”
人多,问一问倒是容易。看了看旁边,好象有投完票正等着结果的,比较空闲的人,于是易罔便上前询问:
“你好……我是学生,想问问月底的祭典是做什么的?”
那个人似乎比较内敛,不过说话条理很清晰。话语加起来的总字数并不多,却能讲清楚事件的始末。
据村人说,是为了庆祝几百年前的旧历年间,那个陆姓世家的覆灭。为了“覆灭”而庆祝,这还是寂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从来听说的都是庆祝‘诞生’,怎么这里的人还反其道而行之呢。”
“小姐,你们可能还没学到——当时的‘灵溢’事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
模模糊糊有点印象……易罔好像很清楚,也对,他很喜欢历史来着。易罔道:
“原来是这样,谢谢了……啊,走掉了,好像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呢。”
当易罔表现得神清气爽的同时,林寂缘还在用力回想着和那个生涩的词汇有关的信息。左想是不如直问出口要来得快,她眼神带疑惑地瞥向竹马,喃喃:
“怎么了,你就懂了?”
“唔,当年的灵溢事件,是时代大事呢,死了好多人——听说就是那个‘陆家’造的源。陆家死灭之后,确实这事态就开始缓解了,所以才会当作是值得庆祝的事件吧。”
“这样……怎么说呢,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自造孽还是后人太激进了……易罔,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