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说,寂缘顺过去看桌子,确实有个文件夹。夹里不厚不薄可能有十几张,封皮上标注的是繁丽学生专用,应该是关于事件安排的。前段日子里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
“多了个……咦?”
那个姓宁的。
寂缘狐疑地看向成繁,却只听到淡淡的关门声,人不见了。好像是非要给她留个悬念,真憋屈。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既然也期限临近,还不如出门去,大不了在广场上见面的时候,对着本人好好质询一番。
“……我也出门吧,要冷静,林寂缘。”
她默念,深呼吸几个循环,原来让内心平静这种工作一点都不难。焦躁的心态有所缓和以后,又想到一会儿要见到冷战了好几天的那个人,默默地她决定再多做个几轮。
……
“比起前几天的样子,真是冷清了不少啊。”
因为有过对比,所以更显得落幕后的广场冷清得严重。其实撇去滤镜的眼光,除了地上的装饰性一次性用品以外,这广场和平时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繁华过就更容易显得它沧桑了。”
这个声音是……
林寂缘挤了个极度灿烂的微笑,回转身去,宁魂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她背后了。冷不防一句还怪吓人。这个人说话也是,怎么突然就变得文绉绉的,给人一种太过刻意的感觉,显得她语气虚假。
“好比从冰库出来的人会忍受不了夏天吗?”她随口找了个不太对仗但堪堪说得过去的句子回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寂缘挥了挥手上的文件夹,原来她的意思不单单是指的“广场”这个单纯的地理位置。宁魂梦好像愣了一愣,没有回应。以及这个时候寂缘才注意到,那柄从不离手的长剑终于反常地消失了。
“你没带东西?”她问,趁着谈话的间隙急忙凝起精神企图感受一番,果然,这个人本体完全没有灵力的气息,她的推断绝对没有错,宁魂梦是个无灵力者。
“‘东西’?啊啊,我让‘他’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太勉强了。”
听魂梦的语气,她好像在把那柄剑真当作是个活物在判断,也不知道是当成了宠物还是人类仆从。她说话一直奇怪,就算听不懂,几次以来,寂缘的脾气也稍微被磨了磨,没有最开始那样生气了。
“‘勉强’这话说的,怎么和你支使了它做些不太好的事情似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分明是你自己引开的话题,还要怪我吗?——简单来说,是……有人叫我来的。”
“谁?”
“你认识。”魂梦拒绝透露这个名字。
寂缘脑子里最先蹦出的就有一个人,和她熟悉得很,前几天还吵了架,直到现在都被她逃避着不愿意和好。虽然只是猜想,但一想到易罔居然会叫别人过来,她还是心里难受。
“误会了?……不是易罔,你大可放心。”
“不是?”寂缘不置信,但再让她联想一个既和魂梦有关系,自己又认识的人,她觉得自己办不到。“那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你认识。”
“你就不能把说得更明白吗!”她喊,旋即意识到声音过大,急忙掩住了嘴。周围人的视线被这声巨响吸引了片刻,但他们挺温柔的没有继续把尖刺投过来,而是看了一眼后继续忙各自手上的事情。
“是洛桓。”
诶。
“我说你啊,随口绉也应该找一个更可信的名字不是?那个疯子……别说都几个月没提过他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榕村里?”
“……唔,那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的名字?”宁魂梦撩了撩额头的发丝,那撮头发应该是被风吹得,阻碍了视线。她褐黑色的眸子泛着光,尽管这个村子以广场上那一株巨大的榕树命名,她并没有走到阴影下,所以才觉得她的身影更发白发亮吧。
……“褐黑色”的眸子?
林寂缘摇摇头,或许是她多想了。“果然是易罔吧,你还找借口?”厌倦了这个人的把戏,她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接受了“就是易罔把这个女生叫过来的”这个事实。
“也许我确实还要多修炼修炼,在骗术这方面。”宁魂梦轻声,看不出这个表情是喜或忧,更不知道到底几分是真实的。寂缘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这个人率先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