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甚至是白布啊。”
更要命的是她扎的位置太寸,不是扎的指腹,而是嵌进了指甲的缝隙里……她若无其事挥挥手,乞望忽略掉这份痛楚。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失败了。
“嘶……我干嘛强忍着?”她浅笑,不太明白刚才自己一瞬间的想法。
“还好吗?”
“勉勉强强——诶,成繁姐,你什么时候在的?”
李成繁拉过椅子,椅子腿磨蹭地面的动静,尖锐而发涩,震得她耳朵生疼,感受到了十足的精神攻击。她好像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也不自觉捂耳,半晌才回答:
“一直都在。你最近总是发呆,没事吗?”
“……应该没事吧。”寂缘给不出肯定的回答,“不过亏这根针的福,清醒些了。”
“醒过来就好,小丫头。”她靠近,拍了拍寂缘的脑袋。这种行为当然引来了寂缘的不满。寂缘三两下把手拍掉,煞是不悦:
“别这样!”
“哈哈。”李成繁假笑,分明是故意笑成这种傻样的。“说正事说正事——你们这帮学生到我们这个小村子,马上就满两个月了吧?”
被她一提起,好像是这么回事,一个不留神时间怎么就过来了。见成繁的表情忽然认真,寂缘也放下针线,随便归拢放在不容易被碰到的位置,但并没有彻底收进抽屉或盒子里。
“好像是这样……难道是要有什么活动之类的吗?”
除此之外,还有些可能性比如又加了些奇妙的测试之类,听起来就觉着累。林寂缘揉了揉眼眶,沉迷针线活使得她的眼睛涩得难以转动,用眼过度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活动……谈不上。唔,或者用‘修学分’形容会好懂一些。”
林寂缘打了个哈欠,透过水汽蒙蒙的眼帘看向李成繁。“成繁姐早就过了读书的年纪,不是吗?”毫不留情地挑破,“事到如今还非要用这种词语,觉得怪别扭的。”
她耸肩,没有否定寂缘的说法。“你这么觉得的话,我是没有反驳的资格啦——总而言之,十点过后,到广场上去。”
“十点……那不是只剩二十多分钟了吗?”寂缘看了眼钟,觉得时间紧迫的。“哇……还好我不是那种出门非要化妆的人。”
她认识的人里有一个是每逢出门都要先花一个小时在脸上涂涂抹抹的。虽然寂缘偶尔也会施淡妆,不过她在这点上并没有过分的执念,客观来讲,确实节省了很多没必要的时间。
“化妆?啊啊,和平区的特色呢。”
成繁这句话说得有点让人心疼。
“到了之后,会有人告诉你要做什么的。”她说,“我可以告诉你大致:前几天不是祭典吗,广场上留了很多……彩带之类的。按照这村子的习俗,祭典过程中除了门口的警卫,大家都不干活。”
“唔,倒是可以理解。所以今年是要我们帮忙吗?你们可真会找劳动力。”
“供你们吃住穿,你们还不帮忙干点活?”成繁眯眼,“说笑的,费用什么的,阮季可没亏待我们。”旋即开朗,“我先过去组织活动了,顺带一提,我们分了几个片区,反正哪些人去哪里,是我安排的。”
寂缘伸了个懒腰,联想到前几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或骤而消失的冷意,她决定拿上她的外套。“所以呢,成繁姐想说……?”
她回以一个诡异的笑容,眉眼间又好像在看热闹,抑或是讥笑。“希望你和易罔小哥赶快和好咯?”
“……成繁姐你真是。”寂缘丧气地叹息,虽说是好意,她随便搀和别人的事真的没问题吗。要说是朋友间吵架也就算了,她和易罔之间的关系,可以的话,寂缘不希望有别人插足。
“嫌我管事管上瘾了?”她放声,明显比前几句话的时候兴致高出了一大截。“啊啊,顺带说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超感兴趣的——”
拉长话音,挑衅地轻瞥,嘴角的弧度更是扬起,整个面貌看起来都犯恶心了。却是卖了关子,非要等寂缘一句“到底怎么了啊”说出口,她才愿意继续:
“昨天,我安排人的时候——就是桌子上那张表格,你可以看看——多了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