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缘深吸了一口气,明明触感如此真实,却仿佛只是虚幻。她真的有在触碰这个人吧,没错,眼睛看得真真切切,可就是觉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
“写、写点什么?”
用手指划个轮廓什么的,实际上留不下痕迹,所以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林寂缘“恶从心生”,边劝着自己冷静,却止不住擅自热情起来的这只该死的右手。
“横、竖、撇……就、就这样吧,嘿。”
大写的一个林字。
“我在犯什么傻啊,唉。”
林寂缘不知道那些犯罪人士做完恶后是什么感受,也许和眼下她的心情差不了太多吧。好在手指的划痕划了就划了,没有证据,她肯定不会受到来自易罔的指证。
悄摸摸蹭到易罔旁边的位置,因为是靠着树,所以大致上是一个环状的范围。斜斜地,寂缘把重量压过去,又怕太用力而导致他的惊醒。
说起来,这晚上也算是安静得过分。就算生物在夜里都要休息,也不至于毫无声响。一瞬间寂缘竟觉得这里像死透了一般,唯独身边人的均匀呼吸毫无变动。
不,其实是因为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了吧,林寂缘浅叹一口气。太过感情用事,等毕业以后绝对会吃大亏呢,可她就是不想改。
……
“——砰!”
一声巨响把好不容易有所睡意的寂缘强行唤醒。
可四下看看,什么都没有,满眼全是树和灌木,而且在昏暗光线的影响下,轮廓模糊着。要说是纯粹的视野受限,至少耳朵上也该有所反馈才对。可等了片刻,那响声却仿佛只是个幻觉。
“错觉?那么大动静,不可能吧。”
突然惊醒带来的冲击让寂缘头脑发沉,强行忽略掉耳鸣带来的吵嚷,寂缘尽可能去听清楚了周围的声源。
根本就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啊。
寂缘挪了挪,看着易罔,他依然熟睡,不像是被打扰到的样子。林寂缘松了一口气,兴许是神经太绷紧了吧。总之没事就好,她也是时候该好好地——
“嗯?”
眼睛突然酸胀。
此前她有过类似的情况,那是她准备做某件大事时,连熬了三四天夜导致的。“啧,果然是紧张了。”寂缘咋舌,“好难受啊……嘶。”
眼前出现了不自然的闪光,这能被归纳到是疲惫带来的伴发症。寂缘撩起袖子用布料擦了擦眼眶周围,动用灵力,手心里唤点浅蓝色的冷气来冰敷。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后,却骤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得熟悉却诡异的陌生。
“怎、怎么回事?”
树还是树,灌木也没动,可它们却全无了颜色,宛若古风山水画的着色模式。强行用夜晚去解释已然说不通,当寂缘担忧着瞥向身旁依然处变不惊的人时,惊觉竟连易罔的身影都成了黑白色——明明易罔的着装是偏红。
难道又有魔物作怪?千万别吧。寂缘记得课本上有教导过,一些魔物是有着操控幻觉的能力。听说相对而言,它们完全不耐打。
“……但是通常身形矮小,甚至可能微如蚊虫。”
林寂缘攒紧了手,手掌已然冒了汗而导致手心发潮。可当寂缘唤出她惯用的冰锥时,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景象竟恢复如初。
“诶?”她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常犯的一些手快打错的字里,有一些让我自己都苦笑不得的。
比如我很容易把“松了一口气”打成“送了”
觉、觉得有点慎得慌。(。 ̄□ ̄)
☆、1月6日
“寂缘?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要休息一会儿吗?”
在林寂缘连续打了三个哈欠后,易罔还是停下脚步来关心她。尽管寂缘敷衍着没事没事,却还是被易罔拉住,“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强行撑着!”还得到了这样的斥责。
“好吧……其实我是在想,昨晚上的事情?”
“晚上?”
“啊,是呢,其实……”
左右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反正说实话又没什么损失,寂缘三言两语把夜里的怪事说了一遍。
易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确实奇怪,那今天呢?你有注意到什么吗?——啊,真抱歉,我完全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