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吧。”
“我爹会给我讲故事,我娘会给我唱歌。”
赵四海愣了愣,半天说道:“唱歌我不行,我唱歌还不如打呼噜。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秀红答应道:“好,那你讲一个我听听。”
赵四海双肘撑着膝盖,双手合十想了半天,开始讲道:“从前有两条蛇成了精,一条白的一条青的……”
他刚讲了一句,秀红就吵着打断道:“这不是白蛇传?我都会唱呢,不行,要讲个我没听过的。”
赵四海抓了抓头:“那我得想想。”
秀红不满道:“敢情你只会一个故事。”
赵四海憨笑道:“这还是我娘给我讲的嘞。”
秀红从床头翻出一本书来,递给赵四海道:“你就照这个给我读吧。”
赵四海接过来一看,是一本《百家故事》,喜道:“好,我给你读这个。”
他翻开一页,顺着从第一个故事读了起来,秀红就靠着软垫听。一个读完又读一个,等读到第五个故事的时候,秀红就没了声音,赵四海抬头一看,原来已经睡着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把被子给秀红盖好,吹熄了灯。
这回他怕自己打呼噜吵醒秀红,半点也不敢睡,就那么一直睁着眼睛坐到了天亮。
————————
这场病让李瑢躺了整整一个月。
到了次月头上,他总算能下床活动了。
虽然瘦了一圈,但李瑢的精神好了许多。身体恢复后,他惦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花晴接回来。
卧床期间,李瑢一直担心花晴哪天忽然跑回府来,但事实上不但过去这一整个月花晴都意外的安静,而且煜王府那边也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这超乎李瑢的预料,他原本以为是金贵为了让自己安心养病,所以封锁了消息。谁知病好后一问金贵,金贵说他压根没有去过煜王府,而自从花晴月前在门口质问了一番李瑢去向后,煜王府也再没有来过人。
李瑢这回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问金贵:“那边没动静,你怎么不说去问问情况呢?”
金贵道:“爷,您都病得不认识人了,我半步都不敢离开您左右,哪儿来的精力去探听消息啊?再说不是您自己交代,说这期间不见夫人的吗?”
李瑢哑口无言。
他心里担心花晴,一刻也等不了,当下就要去煜王府找花晴。金贵就给他带上厚绒缎袍子,跟着一起往煜王府去了。
到了煜王府,花婉正在花园里坐着喝茶。
李瑢一见到她,劈头盖脸就问:“晴儿呢?”
花婉见李瑢脸色还有些发白,显见是没恢复就迫不及待地跑了来,心中还有些欣慰。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不急不缓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李瑢顿时一怔:“婉夫人怎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花婉也不答话,起身回到屋里,拿出花晴走之前留的那封信,递给李瑢:“你自己看。”
李瑢接过信,打开一看,见上面就写了八个字:“姐姐,我走了,别找我。”
李瑢一看这满篇的大白话,照平时必然要笑话花晴两句,但此刻他却顾不上了,只急声道:“即便她不肯告诉我,但绝不会隐瞒婉夫人。若婉夫人知道真相,还请告诉我,莫要再让我心急了。”
花婉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
李瑢呆若木鸡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她不愿见我,我不逼她,可总要让我知道她在哪里,我才好放心。”
花婉见李瑢一脸的失魂落魄,叹道:“我大约能猜到她在哪里。”
李瑢眼中顿时亮了起来:“在哪里?”
“阳溯。”
李瑢一愣,金贵见他不明白,就凑近了说道:“王爷,阳溯在岭西,是个民风淳朴的镇子。”
“你怎么知道?”
“小的有朋友是打那儿来的。”
李瑢面色茫然:“夫人为何要去那里?”
“听说那里风景如画,夫人大概是想去散散心?”
李瑢急道:“她一个女子独自在外游荡,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花婉在旁忽道:“这点王爷不用担心,晴儿并非独自前往,还有一人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