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莫要在这里站着,一会儿就该你上场了!跟姨娘来,姨娘为你准备了一件漂亮的衣裙,待会儿穿着!”
她瞄了瞄自家儿子坐的地方,呵,小子,才多大都知道借酒浇愁了?
真没出息!
忍不住坏坏一笑,想着他一会儿看到红妆的模样,怕是能吞下一只苍蝇吧?
“姨娘,您怎么笑的,呃,这么奇怪?”
红妆看着唐沫柒充满算计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那笑容是那么的刺眼……感觉好像有人要倒霉!
“呃,姨娘这是高兴!”
“你看,你溪哥哥都十岁了,是个大人了,以后姨娘可以少操一点心,不值得高兴吗?”
她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心中却在腹诽:十岁,是大人吗?
不过,想到梦连溪什么都会,虽然个子小了些,确实和大人无异了。
唐沫柒转身看向身后的宫女,“将本宫让人准备的衣裙拿上来,伺候小姐穿上!”
“是!”
红妆乖乖的随着宫女姐姐们走了。
半晌之后,穿上衣裙的红妆,呆愣住,怎么会这样?
这衣服,穿的也太少了吧?
袖子这般短,最可怕的是肚脐之处也露在外面……她为难的看着宫女,“这位姐姐,这衣服?”
那女子只是神秘一笑,温柔的劝他,“小姐莫怕,这是娘娘亲手准备的,想来此举必有深意,您只管穿着便是!”
她点点头,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那个,姐姐能不能给我拿件披风?”这样出去,她还真是没法走出去!
“好,娘娘也为您准备了与此配套的披风,奴婢给您去拿!”
她如释重负,连连颔首。
只是她却忘了,这世上这一种风情叫做欲语还休!
梦连溪一杯一杯的将酒水灌下肚,神似却是愈加的清明,脑海中满满都是那个小小的倩影,冰冷的小脸,时而带着羞涩,时而带着怯意,时而又露出娇嗔……
那是他的妆儿!
明明只有三日未见,他却好像几百年未曾见过她!
刚刚看到她,看到她一眼都未曾瞧他,心中烦闷,喝酒更加肆无忌惮,却不想她的身影却更加清晰了。
抬眸瞄了一眼台下的舞蹈,眸中闪过一丝厌烦,年年都是这样,看都看腻了!
这时,一声清冽的琴音袭来,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慢慢上场的女子——一袭妖艳的红色披风,轻纱蒙面,穿着不是孟国的风格,倒是带着西域风情!
梦连溪的俊眸慢慢瞪大,死死的瞪着场中的红色身影。
虽然她蒙着面,可他还是知道,那是红妆!
只要是她,哪怕只有一眼,他也能认出她来!
双手不自觉的抓着椅背,全然不顾身边之人惊讶反应。他得花多少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下去抓她?
哼,还真是惊喜!
看来,母后为了看他出糗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场中的红妆专心的谈着手中的瑶琴,素手翻飞,弹出一个个美丽的音符。环顾全场,无一不被她的琴声吸引,个个忘情的盯着她。
这样的场面红妆不是第一次出席,所以心中并没有局促。她悄悄观察了一下梦连溪的表情,嗯,似乎不是生气,可总感觉也不是高兴!
为什么呢?
难道是她弹得不好?不得他欢心?
没道理呀,那天他还说他喜欢来着。
似乎是感应到了红妆心里的不安,他暂时放下对唐沫柒的成见,认真的听着她为他专门带来的惊喜!
她灵巧的手指在瑶琴的琴弦上不停的翻飞,指间流淌出的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又好像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嘴角边,忍不住溢出一抹笑!那抹笑,是他三天来第一次会心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最上座,梦琉年伸手揽着身边的娇妻,“忙了这许久,可曾累着?”
唐沫柒乖乖的伏在他的怀中,抬眸,懒懒的回了一句,“我只是负责动嘴,又不曾动手,怎会累着?”
“不过,溪儿若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都想敲死他了!”
他忍不住失笑,“他不过才十岁,就算明白了,又当如何?”
“十岁怎么了?妆儿这么好的孩子,配他我还觉得委屈呢?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谁让咱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