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小姐等着,老奴这就去准备。”
乔伯脸上笑的那个欢啊,看红妆姑娘还这么关心他家少爷,那么两人还是有戏的!
红妆坐在他床头,将手放在他的额头——她的手,常年冰冷,相信他会舒服一些的。
果然,乔书剑蹙着的眉头,立时舒展不少。似乎是太过舒服,他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她觉得生病中的乔哥哥比起平日里,容易亲近多了,至少不是那么坏笑的看着她,然后还说一些不着调的话来调侃他。
那厢,孟璃悦听说红妆姑娘来了,想要去看看她,却被自家夫君拉住了。
“悦儿,你儿子好不容易将那丫头盼来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乔子骞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家媳妇儿的理解能力,昨晚都已经提点过她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
幸好,儿子的智商不像她,否则这会儿该捉急的就该是他了。
“咦?”
孟璃悦顿住脚步,难道儿子的苦肉计是为了红妆?
她以为,五年过去了,儿子的那份心也该淡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如此执着!
“既然他还喜欢着红妆,怎么还那么?”
到底是修养高的女子,“放荡”一词还真是无法说出来。
乔子骞无奈,他的媳妇儿怎么这么不了解自家儿子呢?
你还说,难道你就很了解他?
“有时候,这眼见可未必为实。悦儿,你我皆不是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儿子怎么回事那样的人呢?”
孟璃悦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儿?
只是,红妆的心一直在太子身上,她家这个傻儿子还有机会吗?
乔子骞自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你不必如此忧心。书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纵然他得不到,也得让他努力一次,不论这结局如何,他总归是不后悔的!”
“人生,总要有那么一次的任性而为!”
孟璃悦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那段无疾而终的情,再想想如今乔书剑的经历,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我担心,任性过后便是伤心。”
“你也知道,红妆的心思都在溪儿身上,对书儿,怕是心中有愧……”
“那又何妨?”
“书儿终有一日会明白自己的心,我们只需要在他最失意的时候适当的劝上一句。现在,他想做什么,随他去吧。至少,他现在是快乐的,不是吗?”
有人说,及时当行乐,把握当下就好!
如今的乔书剑,似乎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书剑阁。
乔书剑趁着红妆不注意之时,悄然睁开一只眼,红妆正垂头给他准备着稀粥,那认真的神情让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幸福感。
五年不见,她都已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了。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光,她,已是一个大姑娘了!
这五年来,他的身边游走着各式各样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在他心中留下一丝痕迹。人前,他可以端着笑脸,纵情嬉戏,对每个女子皆是一样的礼遇,却鲜少有人发现,他的眼神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没有荡起丝毫涟漪。
红妆,红妆,这个名字被他在梦间呼唤了无数遍,如今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总觉得那样的不真实——每次梦醒,总是一室寂寥。
他回来已有时日,一直隐在暗中,观察着她,看她淡漠的小脸上逐渐露出一丝丝的笑意;看她趴在那人膝盖之上,两眼闪着异样的柔情;看她陪着他练剑,武艺日益精进;看她每天扶着瑶琴,巧笑倩兮的与那人眉目传情……
他一直在做着天人奋战,这样的她,他该使手段将她夺来吗?
夺来之后,她眼底的柔情可为他存在吗?
如果没有呢?
一想起那样一个如果,便让他心间钝钝的疼。一向自负的乔公子,不得不承认,他输给了这个名叫红妆的女子。
她无需动手,只是站在那里,噙着笑,睇着他,便可将他化为绕指柔,甘心情愿的追随着她。
“乔哥哥,看了这许久,可有饿了?”
红妆背着他,细心的盛着粥,明明是与他说话的,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却好像说话的那个人不是他。
乔书剑也不装了,大大方方的睁开眼,“妆儿,五年不见,别来无恙!”
“嗯,我可以肯定我是无恙的!”转身瞥了眼支起身子的乔书剑,那苍白的脸色让她的眉心不自觉的蹙了一下,“乔哥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