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义父,这里皆被太子殿下的人包围了,拿下她又有何用?”
“要挟他吗?”
“不必了!”
行堑猛的掀开他脸上的黑纱,红妆愣住了,居然如此丑陋——他的脸上有着无数的伤痕,凹凸不平,多数为两个牙齿状的洞……看起来有些可怕。
“义父,这张脸,您看到的时候会觉得害怕吗?”
“每当看到我的时候,您的心里会觉得寒意不断吗?会想起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会觉得愧疚难安吗?”
高立伟瞪大眼睛,吓的几乎不会言语。
不不不,他怎么会知道的?当年那些事情他掩藏的那般好,那般隐秘,所有的知情人皆被他灭了口,他怎么会知道的?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究竟是哪里?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一切吗?”
“呵呵,难道你忘了一句话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你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师父并没有死,而是一直藏在了皇宫里,甚至还收了一个徒弟。怎么样,没想到吧?”
“你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高立伟顿时明白了过来,“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我对你恩重如山,将你救上虿盆,你不思回报,反而恩将仇报,你简直……”
这话还未说完,便被行堑一掌震飞。
“这一掌,是为我行家满门!”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路追查下去,事情的真相居然如此可怕?
眼前这个人,一直披着伪善的面具,与他的父亲套着近乎,却又在暗中布置杀手灭了他行家满门,父亲死前死不瞑目,怕是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吧!
后来,无意之中,他发现了他并没有死,故技重施,设计让他离开了白府,然后他派人毁了白府,断了他的后路,至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萱儿,也成了这件事里面无辜的牵连者!
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身受重伤的他被毒王圣手鬼圣所救,拜其为师。出师之后,他寻上他,依着当年的种种博得了他的信任,从而沦为了他的杀人工具,甚至还因此害了师父!
这一切都怪他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好人,不仅自己被人所利用,更害了他一生中唯一珍视的人儿!
想起白子萱,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悔恨。如果,当时他稍加制止,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遗憾?
如果他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不是现在的所有一切都会更改?他不必承受锥心之痛,而她,不必香消玉殒!
只可惜,这世上之事,从来没有如果一说!
猛的,门被推开,梦连溪从外面大步跨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有两位大臣,便是那日与他合谋的二人!
“高大人,别来无恙啊!”
梦连溪唇角边诡谲的笑意,让他顿时明白了一切。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假的,都是谎言,他从一开始就走进了他们的彀中,深陷不已。
呵呵,如果此刻的他不是万念俱灰,深陷恐惧之中的话,便可以看得出,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不过是别人易容而成。
梦连溪真正想要的,是让他亲手交出兵符,然后再慢慢告知他这一切!
最好的猎人,不会一下子将猎物弄死,总要逗弄几番,才会将其宰杀!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毫发无损的红妆,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红妆的突然失踪,他又怎么会如此匆忙的发动这一切呢?他的计划尚未完全展开,就被眼前的变故打乱了一切。
不得已,只得提前实施计划。
只是,兵符始终不曾得到,这是个大患!
“高大人,现在投降的话,还来得及,否则到时候这府中上下,只怕是都要被你连累了?”
高立伟的脑子慢慢变得清明,狰狞一笑,“投降?”
“笑话,梦连溪,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吗?你不过是个愣头青,你有什么资格对着我颐指气使?老夫纵横江湖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如今,居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难道就不怕我手中的兵符吗?”
“老夫每日皆与那位将军联系,若是突然中断,他就知道老夫出事了。到时候,铁骑将会踏遍京城。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老百姓,这个,当真是我们忧国忧民的太子殿下愿意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