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唱了许久的独脚戏,有了回应。
姜至聿反客为主,深深吮吻起她,大手已探至真丝薄被内,抚上滑腻如瓷的雪躯,重新挑动彼此最敏感的情欲……
一直以来,姜至聿自认对任水韵了如指掌;她的脾气,她的个性,乃至于她的习性,他一概掌握得清清楚楚。
他必须承认,当年那晚在漆黑无光的车里,他对她的那一吻,是恶意的咒语。
他知道,那是她的初吻,也知道哪怕日后她还会接受其他男人的吻,却永远忘不掉最初的,他给予的吻。
是,他很自私。在当时还压抑着对她的感觉,不允许自己去思索对她的感情时,他便决定让她忘不了他,在她心底落下一颗懵懂的种子。
哪怕,或许到最后他根本不会选择她,他依然那么做了。
他以为,他能掌握这个心思简单的女人直到最后,毕竟,他连自己的人生都能精密计算每一步,按步就班进行。
他自认早把任水韵牢牢掌握在手,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成为他人生中第一次失算的那一步。
封闭的地下停车场里,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安静而闷热。
时序拉回现在,姜至聿收妥平板,放入公事包里,开门下车。
伫立于车头前的纤细人影,见他走来,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姜至聿停步,望着两人之间空出的那一段距离,想起这三年来的空白,嘴角不禁自嘲地扬起。
“好久不见。”娇脆的声嗓,轻轻落下,尽管任水韵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那双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姜至聿不慌不乱的抬眼,端详起远走英国三年多的任水韵。
“你胖了。”良久,他方面无表情的启嗓。
任水韵一秒呆掉。
“哪里胖了?!”她窘炸地低下头自我检视,两颊涨成猪肝红。
姜至聿嘴角扬了扬,趁她分神之际走去,大手轻捏起她下巴。
她顺势仰首,上着淡妆的艳容,带着几分困窘,几分怔忡的回视他。
“不回我电话,不回我信,不回我留言,任水韵,你真的很有种。”
瞥见姜至聿嘴角噙笑,看似心情甚好,深邃漂亮的黑眸,早已悄然堆聚风暴,任水韵当下惊慌失措。
上一秒还在互相寒暄,甚至还取笑她长胖,下一秒他竟然能这么严肃自然地控诉她!三年没见,这家伙还是一样难以捉摸。
任水韵脚下仓皇的退了一大步,脱离姜至聿的魔掌,露出撞鬼似的惊惶表情。
“谁才是那个鬼?”仿佛洞悉她心中所想,姜至聿嘴角一挑,笑得嘲讽。
瞪着转身离去的高大背影,她单手抚上胸口,努力平息喘乱的心跳。
呼呼……任水韵,振作一点!过去十余年你跟姜至聿不也是这样的关系吗?
非友似友,非敌似敌,反正各自为政,相安无事。
目送着姜至聿步入搭上一楼大厅的电梯,任水韵这才缓过神,故作镇定的顺了顺风衣,随后走向电梯口。
她按下开门键,银色金属门开启,冷峻的高大身影伫立于内,冷不防地将她一把拉进去。
“啊!”她惊呼一声,还未站稳,人已经被压在镜墙上。
她的脚边躺着男人的公事包,那个本该上一楼大厅的男人,竟然还在电梯里守株待兔,此刻正扣紧她的双肩,用高大身躯压迫着她。
“姜至聿,你干嘛!”她喘着气,瞪大的水眸,倒映出那张严酷的俊脸。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她不悦地反问。
这家伙又怎么了?这三年来,他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听说身边也有了新对象,何必对她露出这种兴师问罪的表情?活似她倒了他的债。
“你还欠我一个道歉。”姜至聿低沉的说道。
他将俊脸挪近,高挺鼻尖几乎抵着她,不知是角度凑巧,抑或有心而为,呵出的每口热息,全啧洒在她唇间。
“什么意思?”她茫然又慌乱,想逃,却又被他死死扣紧。
“任水韵,你少明知故问。”
语落,他低垂眼眸,薄唇就这么印上她的。
下一秒,嫣红的丽颜生硬地打偏,他的吻落在她一侧颊上。
气氛僵掉。
好片刻,空气中只闻两人的呼吸心跳声,谁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