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起来,哭得那样委屈,那样不甘心,仿佛三年前被抛弃的人是她。
事实上,逃跑的人是她没错,即便她内心不愿承认,可内心深处有一部分的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他仍是没出现。
她觉得,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活生生实现了。他没来找她,一次也没有。
这代表什么?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至少,还没重要到能让他抛下一切。
三年时光,她努力对这份委屈视而不见,假装不在乎,假装自己可以遗忘三年前与姜至聿擦枪走火的一切。
然而,事实就是,彻头至尾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把我当作什么?一个被迫跟你当了十多年家人的可怜虫?还是一个蠢到喜欢上你,甘愿被你玩弄的笨蛋?姜至聿,我讨厌你!我真的好讨厌你!”
任水韵哭红了眼,哭皱了标致的五官,一边抽泣一边控诉。
姜至聿抽回手,转而捧起那张哭丑的娇颜,无比温柔地吻去泪水。
她压根儿不领情,拚命别开脸,哭得越发激动伤心。
“走开!你走开——我不稀罕你!”
“任水韵,你给我冷静下来。”
“我不像你,事事都可以精算,什么都是算好的,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天才,我不聪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家人,我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我只有我自己,你懂吗?”
这份伤心逐渐扩大,混杂了多年来生活在姜家的压力与痛苦,她哭得像个青春期的大女孩。
一如很多年前,隔着那扇房门,他所听见的压抑哭声。
姜至聿抿紧薄唇,只觉胸中一阵闷,不再强迫她直视自己,转而将她拥入怀里。
紧紧的,不留半分空隙的,将她抱紧。
那扇门,终于开启。门里的女孩,终于不必再独自瑟缩哭泣。
仿佛找着了能够栖身落脚之处,她靠在他胸膛里,哭了好久,好久。
抽泣声逐渐趋缓,只偶尔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
簇新公寓里,玄关的一侧墙上,姜至聿紧拥着衣衫不整的她,将她当作孩子般的安抚。
看着他胸口布料全沾满了她的泪水鼻涕,任水韵才恢复理智,自觉很糗的推开他。“……你的衣服脏了。”
姜至聿低垂眼眸,睨了一眼那双雪白长腿,面不改色地说:“你的裤子也破了。”
任水韵闻言一怔,随即想起遭他扯至腿间的底裤,当下秀颜炸红,膝盖微微颤抖,又羞又怒的推开他。
“我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她气骂。
“不然,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他挑眉。
“我——你——”至少不是这种冲动派,更不可能用这么强硬的方式逼她。
“你以为天才不用吃饭,天才不会上厕所,天才没有性冲动?”
“……”她红着脸,彻底无言。
“任水韵,我以为你够了解我,原来我错了。”他浅笑,带着一丝嘲讽。
“你又多了解我?”她不服。
“至少比你对我还了解。”
“姜至聿,你放开我……这样不好说话。”她困窘地要求他退开。
姜至聿却笑了笑,拉过她的手,隔着长裤抚上昂扬的男性。
她一秒涨红脸蛋,急慌慌嚷叫:“姜至聿!”
那张俊美的脸庞丝毫不害臊,反倒光明正大的指控她:“你想让我憋死吗?
任水韵,我等了三年,你欠我的,总该要还。”
——等了三年?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任水韵后知后觉悟透姜至聿话中的暗不。
她尚未给出反应,那个体内叫嚣着兽性的男人,已一把托抱起她的腰,将她抱高,顺势让她分开双腿,夹住他劲瘦的窄臀。
纤背顶住身后的墙面,她的双手环抱住他的颈,许是方才哭得太过,抑或突来的高度使她有些晕眩。
他仰起俊颜,寻着她低低喘息的芳唇,万分温存地纠缠吻上。
环在他后颈的纤手,改而轻捧他削瘦的面颊,几分羞涩,几分期待,几分惶然的回应起他。
唇与唇相印,舌与舌相接,随着周遭空气不断升温,勾绕的双舌缠成一块儿,在彼此的唇间进出,谁也不让谁,誓要索讨三年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