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似乎就明白了雅灵那越发削瘦的原因,很是有种冲动想捏着她的肩膀问她倒底在固执什么,潇洒的拍拍屁股一分不要的离开,转过身后便一个人抗着这么重的担子闷闷的向前走,这么傻的人除了她还有谁?她究竟懂不懂她的身份是多么?即使她说苏氏的一半都是她的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她这,又是何苦……
等,等,还是等,她那么容易就把等待变成了生活,我却连一分钟都要抬头看上四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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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盼到了她的电话,忽略掉阿姨一脸不快的模样,尽力拿出最是沉稳自然的样子应对,却屡屡险些破了功,出了笑话,心里又恼又乱,这种不容我掌控的感觉把我推到了一个未知的地带,这让我有些恐慌,因为,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其实雅灵并没有用到什么技巧,从头至尾,她的口气都稀疏平常,而恰恰是因为她的与平时无异般的态度让我突生了怯意,那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个‘他’字,也亲呢的让人心酸……
四面楚歌吗?前途未卜吗?在做一件己无希望的事情吗?
谁会给我答案?笑话!
不过就是……忽然落在了她从前站过的地方,用她的眼看那个从前的我,又用她的心情轻轻忍着酸疼的眼,悄悄的,拾起了她过去的衣装,扮起了,从前那个暗恋着我的的她。
可,为何那么难?
记忆中她也不曾像我这样因为她几个亲呢的话语就险些挂断电话,事实上那个时候,佳茹不在身边时都是她伴着我,我有时会很多言,话题围着这段青涩的爱情展开收也收不住,少年的心情一旦讲出便是加了糖兑了蜜一般夸张的份量不知多了多少,她就那么一径的听着,偶尔把水递过来,笑着点头表示她有用心在听,或是提些建议比如佳茹平时喜爱的东西,佳茹可能会想得到得赞美之词,佳茹可能为会这感动的举动等等,她是个不错的倾听者,同时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有了她,我真的做不少让佳茹感动不己的事情,且识相懂事,懂分寸,何时该出现,何时该躲开,不用提醒她全部明白。
她一边扯着我,一面拉着佳茹,细细的一根红线,始终不肯断,不敢断,顽固的维持着三人的关系,做的,真真十分的完美。
我总说她是个脑中一根筋,想东不记北的丫头,现在想来,她至少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一些,至少她知道该如何忍耐,如何让自己可以笑着转过身不露出任何的破绽,如何,以一个完美的不具任何危胁性的身份出现在我们身边,且,时间最为长久。
单凭这一点,我便该认输了。
我,尚且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得吧。
只因为她几句话间的冷淡和疏离,便有了激烈的反驳想法,甚至不顾身份的跑去阻扰她和男友的幽会,现在想想,若她那时当面问我一句:“你凭什么?”我定是会哑口无言。
那个叫谢楠的男人,我是真真的不喜欢,但,她对雅灵,还是很好的,这男人心细到了一定境界,且甜语蜜言的专挑女人的软肋下手,偶尔,拖长了尾音叫她的名字,眼角的光夹成一条细细的流彩全投到她的身上,不动不语,微一挑眉就让雅灵微的一征。
虽外表落拓,却藏不住内里的细致,每一分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圆润润的找不到破绽。
又是个能与方总相比的人物。
两人相依相傍,耳语不止,我却成了唐突的人物,这店里的气氛很暖,灯是暗黄,人是旧人,音乐是缓慢的调子,我却成了真正的过去,她的过去。
不经意发现了她手上的伤,这才了解佳茹被求的始末竟是全程都有她的参与,忽的就想起她说:“忘掉我这个让你不堪的女人吧。”顿觉眼皮有些重,眼底有些热。
她以为她给我带来了痛苦,所以她要把我的幸福还我,于是连决定要离开了却还不顾危险的‘抢’回佳茹,把这出戏的句话画的完完美美。
恼她,吼她,终是因为心疼到不知所言,那么长的一条伤口,横亘在手臂上,若……
若以后她身边陪伴的不是我了,若,那男人是个粗线条大神经的,若,那男人仍就是不懂珍惜爱了六分便要她十分的回报,若,他从不曾对她有怜惜,那么,这伤,怕是又成了她心里的一个刺,碰不碰都扎的难受。我真的怕对我的爱磨光了她所有的微小的骄傲,而我没能给她留下美好却在她原本不多的信心上又划了狠狠的一道,她连离开后,都得不到心念的那种安稳和平和。那样的话,我更加不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