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听谁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眭阳呵呵笑,“就云氏那闺女,那云歌,之前跟我们家一堂哥相过亲,还好了一段时间。要不是我那堂哥后来被个西班牙姑娘给哄走,我现在就得管她叫声堂嫂。”
“不过岑染的投资眼光确实不错。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林岫就把她投进来的钱给翻了几番。之前的房子卖掉就卖掉了,重新再买就行。”
“假如我有一百块,拿出一块钱做理财,那叫投资。可要拿出一千块砸到一个看不见前路的节目里,那叫有病。”
枕溪叨咕着:“真爱啊这是。”
“你觉得林岫对她……”
眭阳看她的眼色。
“当初段爱婷追他的时候他是个什么态度你不知道?”
“按理说,岑染的自尊心和公主病肯定要比段爱婷来得严重。要林岫按着对段爱婷的态度和法子对她,她还能卖房子卖地给林岫花钱?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说。”
眭阳问她。
“除非她有严重的受虐倾向,不然的话……林岫对她挺好的。”枕溪笑,“上次偶然遇到了,真对她挺好的。”
“枕小溪。”眭阳突然问她,“我要是哪天缺钱了你会卖房子给我凑钱么?”
“我没房子。”
“那你能卖啥?”
“大哥!”枕溪耐着性子,“你去韩国培训的那段时间,生活费,都是我给你的。我自己一穷二白连吃麻辣烫都不敢拿肉串,还生怕您在韩国缺营养,让您去吃两百块一斤的大西瓜。你说说,你给我说说,究竟是谁没有良心?”
☆、二百一十、撒谎成性
“去去去!”枕溪赶他,”跟你说话我头疼,我要睡了。”
“那我睡哪?”
枕溪拍了拍沙发。
“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能挤得进去?要不你把我腿给锯了。”
“那要不你去睡床?”
枕溪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良心发现,顾及一下她这个病人和小姑娘的身份。
没想到这哥们还真不客气。
“好啊。”
好啊?
枕溪目送着他到卫生间洗漱,十分自然地用着她的毛巾,洗面奶护肤品和其他东西。
“有睡衣不?”
这人吸拉着她的拖鞋,半个脚掌露在外头,打开衣柜,问:“有睡衣不?”
“没有。”
“嗯,这件T恤有点大,我穿应该正好。”
“那是我后天出院要穿的衣裳。”
“这么讲究做什么?”
这人背着她脱了上衣,露出一大片白得刺眼的脊背。
“这里可有个小姑娘。”
这人把她的衣服往头上套,枕溪能听到一声明显的——
“咔呲!”
“哎呀,线蹦了!”
枕溪把抱枕砸他身上。
“你给我滚!”
“将就一下啦。”
这人撩开被子,美滋滋地,躺了上去。
“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那是我的床!”
眭阳侧身,空出了一小块床位。
拍了拍。
“我不嫌弃你。”
“你大爷!”
枕溪扯过毯子盖到头顶。
“睡觉!”
枕溪觉得她这一觉是睡到了昏迷的程度。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有个什么动静,她一概不知。
第二天早上,她是整个人砸在地上,给生生砸醒的。
她杵着地板四处看,眭阳已经没有了身影,至于她是什么时候睡到的床上,她也不知道。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放在床头柜上的豆浆已经凉透。底下压了一张像是道士画符的字条,枕溪扒拉着眼睛看了半晌,才认出上头写的是三个汉字:
“我走了。”
枕溪很好奇,同是人的手,五个指头,怎么就有人能把字给写得这么难看。
稍后潘姐也到了,说去给她买早点,让她去洗漱。
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地,埋头找毛巾时摸到了一只柔软的手。
这种事来几次,枕溪都习惯了。
她淡定地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净水睁眼,想看这次又是哪位大哥闲极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