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骇然,心脏纠到一块儿。
☆、游&鱼25
去年冬天济南格外寒冷,大雪纷飞,冷风彻骨。
莫惜瞳是历届新华二小最出色的毕业生,被请来做校庆嘉宾,她把游松拉了来。
他觉无趣,中途回车里等她。
游松百无聊赖,余光里有抹影子乱晃,他侧头看过去。
门前便道上坐个老乞丐,傍边有个女人跟她聊天。聊得尽兴,老乞丐手舞足蹈。
没多会儿,那女人从口袋里拿了什么,老乞丐接过后起身跑开,她仍然坐在原位,面前还放着要钱的破饭盒。
有人不断从她面前过,好奇的打量。那女人视若无睹,静静观察身边的建筑和事物。
游松觉得有趣,下车走到她跟前,双手束在大衣口袋里。
她抬头,眼里闪过片刻的错愕,只一瞬忽,几乎捕捉不到。
游松垂眼看了会儿。
对方穿着白色及膝羽绒衣,牛仔裤,雪地鞋,从领口到袖口、衣摆、鞋尖都纤尘不染,和周围白色融为一体。
他打量着,目光落回那女人的脸上。
她羽绒衣的帽子盖过头顶,旁边是一圈白色绒毛,鼻头冻得通红,一双眼睛分外清亮透彻。
她毫无怯意迎着他的视线,目光空荡,没有任何内容。
游松伸出只手,一声脆响。
那女人低下头,破饭盒里多出一枚锃亮的硬币,映着雪光,不断地打转儿。
白雪皑皑,风声簌立,她再次对上他眼眸。
凄厉惨白的世界里,他只见她唇边那抹朱色。寒风吹过,白色绒毛扫过她的眸,带着湿漉漉的温度,仰望着他。
半刻后,他听到一声轻笑:“不多给点儿?”
***
余男每次睁着大眼仰望他,直白平静的目光,总能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昨晚两人挂在山坡上,游松脑中倏忽闪过一些片段,冗杂而凌乱,拼凑起来,然后出现了那个雪天。
游松提醒她:“去年冬天,济南新华二小的门口...还用我提醒么?”
余男怔住,像是松口气。
游松问:“撒谎有意思?”
“我记性没你好,早忘了。”
游松半天没说话,心里涌起一股气,不知介意她记不起他,还是懊恼他想起的晚。
游松移开目光,“你说你没去过济南。”
余男反问:“有必要说?”
“干什么去了?”
“走亲戚。”
游松掰过余男的脸,努力看进她眼里,似在判断话中真假,笑了笑;“那我们挺有缘。”
他开始吻她,不如之前有侵略性,掺杂点柔情,缠绵碾压。他轻咬她下唇,包在唇间往里吸,余男闷哼,他滞了下,扑上去,开始新一轮的深吻。
好一会才分开,游松带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揉两把,喷着气:“硬了。”
余男气息不稳,想翻个白眼,又听那人问“疼不疼?”
问题跳跃太大,她反应两秒“...挺疼的。”
游松轻啄她脸颊,之前被打的那边:“怕不怕?”
“怕什么?”
“卡车过来的时候。”
“不怕。他会停下。”
“要不停呢?”
“不会。”
“要失手开过去呢?”
“概率太低。”
游松笑了下,“真是个邪恶的小傻妞儿。”拍拍她的脸,突然转了话题:“阿阳是谁?”
余男不耐烦,没好气道“你问题还真多。”
游松问“男朋友?”
“...”
“分手了?”
“...”
“对不起你,他劈腿?”
“...”
余男拒绝回答,他也不在意,最后说:“回去拿冰块敷敷脸。”顺顺她发顶像是在回味,感慨了句:“女人发疯还挺吓人的。”
余男没理他,说:“你肩膀有伤。”
游松说:“小事儿。”
“还有头上的。”
“知道。”
游松把她仍下车,她拿眼尾看他,轻飘飘说:“别逞能...”
游松横一眼过去,莫名其妙的:“回去好好洗手。”说完,突然撇个黑色袋子出来,余男后知后觉伸手去接,袋子太重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