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金儒风扬手一挥,又是飞起一记鞭子,这一记下去,她再也没有睁开眼。
血液混着泪水从眼眶里流淌,明月终于被黑暗笼罩,曾经蝴蝶翻飞的眼睑,终于的躺在了眼眶枝头,再也无法飞跃了。
她瞎了,彻彻底底的瞎了,即便公子或者出狱恐怕也是看不见他了,看不见公子,会有遗憾吗?
她内心翻腾挣扎,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撕破宁静,“公子——”
满园的落叶都落了,似是在为这可怜的女人哀叹,可那些人啊,却永远淡漠的比大自然还要凉薄。
“来呀,把这贱女人给我关到柴房去!”
家丁走上前来,将这半死不活的女人拖了下去,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院子里激荡着层层爹爹的女人声音,“公子,公子……”
若阴曹地府般阴森可怖,看戏的人终于散场了,她也可暂且不用受那侮辱。
“公子,公子……”
念叨的久了,似乎自己也想开了,见不到公子,能听到公子的声音也是极好的,且,她此刻半死不活,说不定能与公子共赴黄泉。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我也死而无憾了。”
呲——
阴森的感觉席卷着两人的脖子,娄伊璟和苏占都下意识的缩起脑袋,脚步渐显沉重。
娄伊璟不敢说她刚才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额头已经冰凉一片。
苏占走过来与她并肩而行,并讲外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顺手轻拍了她的肩膀,“不要想,不要看,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娄伊璟点点头。
今夜他们不回村里,若是在镇上找了客栈住下。
狭小的两间厢房都是在长廊的末尾,靠着墙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心灵深处的安全感。
咯吱,打开门,苏占从自己房间走到娄伊璟的房间,两房间对面而设。
长袍一掀,苏占坐在了凳子上,对面的娄伊璟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苏占伸手挥了挥,这才打断思绪,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没吃几口。
苏占便亲自端了饭菜喂食,娄伊璟也没有张嘴,苏占只好作罢。
娄伊璟此刻已经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了一场,嘴里吐字也不太清楚,“我方才想了想,要想翻案倒也不是难事。只要你说的旁门左道能走通,县令那边我可以搞定。”
苏占纳闷,“你如何搞定?”
娄伊璟分析,“县令之所以抓人就是因为顾里上头之人想要舍弃他。县令是受到压力不得不为之。而你别忘了,曾经韩进派人光明正大刺杀我们,到最后此事也草草了之并没惊动县令,就说明他也受韩进上头的人所威胁。
由此可知,县令并不是这两方中的一方,而是第三方,并不在两方之内,如此,就好办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平衡制
“你想到了什么?”苏占问,并侧耳倾听。
娄伊璟继续分析,“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要制衡两方势力,便能以理服人,县令断案定然只能听从最有理的一方。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两方上头人,什么背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好在知道了他们下面爪印,一方为韩进兄弟,一方为顾里。所以只要知道韩家与顾家的矛盾点,便能以下推上,以下制上。”
这么一分析,原本神色哀伤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几分欣喜,苏占更是兴致勃勃让她继续往下说。
娄伊璟接着道,“我想到第一次韩家与顾家正面较量是因为顾家开了缫丝坊,想要垄断生意,所以韩家急了。
由此可见两家矛盾点是因为竞争。而竞争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说到钱,苏占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回忆道,“先前我在顾家绸缎庄地下仓库看见了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
那些箱子看上去就不是平日放置绸缎庄用的,而且也比以往的更沉。尽管我没打开看,但当时已经猜到。顾家绸缎庄运营的背后就是为了掩盖洗钱的罪证。
所以那一箱子都是黑钱。”
听到这里,娄伊璟心头一颤,尤似想到了先前看到的账本,“难怪我说账本上进出怎么如此奇怪。顾家绸缎庄每日进出账基本相同,也不分淡旺季,几乎一致,我就觉得有人在掌控生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