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身后事,苏占拿出一张房契递到何管家手里。
何管家一看,是镇上药铺的房契,先前这家药铺是秦掌柜的,后来叫顾里买下了。而秦掌柜则辗转开了客栈。
苏占解释,“这是我在绸缎庄看到的房契,上面依旧是他的名字。看来上头并不知道他另开药铺的事。如今,作为唯一遗物,送给你,留着做个念想。”
何管家看见这张房契激动的老泪纵横,脑海中各种回忆层出不穷,“我还记得初到白石桥镇,公子就急着找解药。只可惜尚隆药铺徐掌柜那并没有此药,公子便有些泄气了。尽管知道还有一家药铺,但他不肯去。
我很好奇的问他为何,他说失落了太多,就没有了期盼。留着一家,至少心里舒坦些。若是把那家店也跑遍了结果还是失落,只会叫人更绝望。
所以公子不再去了,但那家客栈却听闻了什么,主动跑来向公子推荐药材,却推荐的是野雏菊。公子当时买下了野雏菊也买下了整家药铺。是以便让药铺的伙计给他寻找解药,只可惜毒解了,命还是没了。”
这一段故事,娄伊璟和苏占都已经知道了,顾里买下野雏菊也是出于对他们的好奇,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好要把他们推入自己一样的坑里了。
不过人死了,恨也就没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娄伊璟还是感慨生命的瞬息万变,并也恐惧死亡的来临。苏占则一直默默的陪着寸步不离。何管家已经被他瞧瞧的从名册上划去,便安心留在那家药铺生活,往后这铺子就是他的儿子了。
到这一刻,他们也总算知道那天顾家马车停在药铺门口是为什么了——寻找解药。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金儒风的惩罚
没过几天,他们去镇上的时候,发现某个角落里围了不少人。
娄伊璟好奇之余,围了上去,拨开人群一看,竟然是金儒风。
此时的金儒风浑身衣服都被扒光,只留一条底裤。人们对其恶语相向,甚至怒极了,还要动用手脚。
金儒风身上腿上多处伤痕,却也只能害怕的抱头躲藏,试图想从谁的脚底下溜走,却被百姓围堵的严严实实。
“让你平日作威作福,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就是,就是!连女子孩子都要欺负,不是人!”
大家说完,又是对着金儒风一通乱扔,此时各种烂菜叶臭鸡蛋满地都是,身上就更别说了,就是娄伊璟这么远远的看着,也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恶臭味,再转身看身后跟着的苏占,他面色平静,不悲不喜,也丝毫不受恶臭的影响。
娄伊璟意外的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冷意,似万年冰封般的寒冷。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样子,如今看来有些后怕,可又一想,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不得已转了性子,即便显得透彻,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这万一高中状元步入仕途又该如何?
会成为他故事里的那个人吗?
“你在想什么?”
娄伊璟吓一跳,抬眼看去,苏占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眼里冷意一扫而光,转而浮现出浓浓暖意,这份暖意倒是让她心中一软,不再多想。
“他这下场,是你弄的?”
苏占不否认,“必须有此一劫,让他也尝尝当初绮芳的感受。只不过我还给他留了一条底裤,已经很仁慈了。”
娄伊璟点点头,不得不感慨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想如今的金儒风,再想想先前的金儒风,还真是判若两人啊。
不过,“不过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弄他,也不怕背后的人知道了?要知道他们金家在朝廷可是有不少门生的,你就不怕他们……”
苏占淡然分析,“朝中势力三分,大臣们站边的站边,置身事外的置身事外,如今这情况,谁敢出面,都嫌命太久远了不是?”
“那他们不会暗中出手吗?”娄伊璟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苏占却放心的很,“不会!金家此刻对官场无任何用处,他们为何要出手相助,就是连报仇的理由也是没有的。”
娄伊璟这才放心。
后来,金家就彻底到了,金儒风也不见了,没人知道他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人们只知道,金家是被苏占打垮的,苏占又是绸缎庄的庄主,所以苏占的名声不知不觉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因着金儒风是恶,他除恶,就是英雄。